“一切发生的太巧合了。”
“那杯酒是提前一年就准备好,为叶红鱼服下。”
越是看清真相,越是觉得诡异。
李云帆神机妙算到了这个地步?
天算,也不为过了吧?
熊初墨盯着陆羽,说道:“你觉得,李云帆掌握了天算之能?”
陆羽说道:“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觉得,他是人。”
天谕说道:“当年,李云帆突破知命,我只是看了一眼他,就被光明刺瞎了眼睛,他的未来是一片迷雾,我看不清。”
裁决神官,封无垢说道:“找观主吧,观主应该知道一些真相。”
……
长安城。
李云帆站在建筑废墟之上。
他的手中释放出一道血红色的樊笼。
将天女封住。
超越一切规则之力的天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虚弱。
她的身体介乎虚实之间。
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这片天地间。
天女不会失败。
牠只会败给自己。
这并不是简单的樊笼,是由桑桑身体里寒毒力量,提炼出特殊樊笼,专门为了囚禁天女建立。
天女盯着李云帆,说道:“当初,渭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做好了今天的准备?”
李云帆不可知否定说道:“是。”
天女说道:“我并没有在昊天世界留下轨迹,你不可能看到我的真身。”
李云帆说道:“如果我说,我看到了未来,你相信么?”
天女一怔,呢喃着说道:“超越时间和空间的力量?你看到了昊天世界的未来?”
李云帆说道:“我身体里,住着一头龙。”
天女说道:“混沌生灵的话,你也敢信?”
李云帆说道:“我曾经活在未来。”
天女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真是一头孽龙,如果不是这条龙,我一定不会失败。”
李云帆说道:“不,你仍旧失败了,在我看到的未来里,没有属于我的角色,也没有神龙的存在,你依旧会失败。”
天女说道:“怎么会?”
昊天是站立在不败之地的。
天算之下,没有人可以避开。
李云帆说道:“是宁缺,也是你,是你让你自己失败的,一个摆脱了昊天束缚的天女,成为了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凡人,这是书院的人间之力,夫子会阻挡天门,让你无法回归。”
天女说道:“我承认夫子很强,但他无法战胜我。”
李云帆说道:“他化作了一轮月。”
昊天的世界里,没有月。
这是昊天世界的特殊规则。
夜临,月显,是天书记载的未来。
末法时代,也是天书记载的未来。
天女开始产生自我怀疑。
因为的确,牠现在脑海里一直都在想宁缺。
本命物。
天命之子。
生而知之。
天女为自己编织了一张网,让自己走向了失败。
化月?
除了李云帆之外,这个世界上。
还有另外一个变数。
夫子。
一个以凡人之躯,强行突破人间限制的疯子。
李云帆再次说道:“徒弟,你败了。”
天女反问道:“你想怎么样?”
“失败了,就要接受惩罚,剥离自己的力量。”
“我是天女,我拥有无穷的力量,我剥离再多的力量,那个叫做桑桑的女孩,也不可能觉醒,因为我是天女。”
“我明白,桑桑本身就是不能在的,剥离你的力量,也并不是为了唤醒桑桑。”
“你想炼酒?忘忧酒只是投机取巧罢了,那些获得力量的人,终有一天,会遭到反噬。”
“惊神阵被破,如果我想要炼制新的忘忧酒,就必须靠着你的力量,我们可以达成一个协定,我不会杀死你。”
“你觉得我怕死?”
“我知道你不怕,因为宁缺还活着,你们好不容易活下来,他不会让你死,我相信你也不愿意让他,给你陪葬。”
“你拿宁缺威胁我,没有意义。”
“在我看到的未来里,你和宁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而天地规则的意志,彻底的被剥离,你也彻底的摆脱了天女的身份,成为了一个凡人。”
“成为凡人?”
“是的,天女,你的最终目标,就是成为凡人,我已经看见了未来,你最好不要被昊天夺取全部意识,沦为昊天的傀儡。”
“你成功的说服了我。”
“你自散力量,我会吸收。”
在昊天的世界里,强大的修行者,很少会行欺骗的事情,想要拥有一颗坚定的道心,便不能做骗人的事情,强者的对话,暗含天地规则,天地至理。
所以,李云帆说了,天女信了。
天女有些后悔,如果她没有来找李云帆,而是直接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寻找宁缺,那该有多好。
废墟里一座石桥。
天女就站在石桥上,周身被困在血红色的樊笼之中。
她的面容平静如水,眼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
她的周身开始溢散出天地元气。
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释放出来。
她的唇边泛起一抹微笑,她闭上眼睛,任由天地元气如瀑布般泻落,洒向四周的樊笼,周围的空气似乎为之一震,一种难以言喻的波动悄然扩散开来。
随着天地元气的溢散,她的身体几乎凝如实质。
当天女再次睁开眼。
樊笼凝固如实质,就像是一个真实的笼子。
“结束了。”
李云帆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说道:“你做的很好。”
莲生飞身来到李云帆的身侧,道:“还不走么?”
李云帆道:“走了。”
两个字说罢,李云帆,叶红鱼,莲生三人便消失了。
不是无距,而是阵法。
这是佛门阵法,一种堪比无距的力量。
下一刻,他们已经出现在了荒原的极北的热海畔。
李云帆的手中,持着一卷天书。
叶红鱼和莲生跟在身后。
看着万里冰封的景象,莲生有些震惊的说道:“热海都已经被冻住了,难不成永夜真的要吞噬世间的一切么?”
李云帆说道:“从天启元年开始,永夜就已经开始,热海冰封,荒原变冷,这只是开始,只需要再过几十年,整个人间便会彻底冰封,陷入无尽的永夜。”
莲生恍然大悟,说道:“原来,这才是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