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青染却像是要给李嬷嬷帮忙似的，对着李掌柜骂道：“做错事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你一个大老爷们喊李嬷嬷救命算怎么回事？是李嬷嬷让你贪污了？是李嬷嬷教你怎么贪污了？是李嬷嬷跟你分赃了？”

李掌柜不说话了，因为全被落青染猜中。

但她不会承认，只能气得站起身，又要给曌王磕头演苦情戏。

曌王示意云一扶住李嬷嬷，可别跪出毛病来。

有云一扶着，似乎还助长了李嬷嬷的底气，她干脆把水搅浑：“王妃，老奴知道您讨厌老奴，怨老奴责罚您的陪嫁丫鬟，可老奴当时也是按王府规矩行事。”

说完，李嬷嬷又看向曌王：“王爷，老奴伺候您十几年，老奴的儿子现在又在德妃娘娘跟前伺候，老奴会为了那几两碎银子，就做出如此监守自盗之事来？”

落青染：“……”啧啧啧，李嬷嬷总喜欢提狗王爷喝她奶水的事。

顺便还提了嘴她儿子，如今在德妃面前办差，想来应该很得赏识，不然不会主动提这茬。

果然，曌王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落青染：“王妃怎么看？”

“臣妾自然相信李嬷嬷。”落青染虽然嘴上说着相信，但语气却阴阳怪气。

李嬷嬷：“……”这个小贱人，真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曌王：“……”所以，他到底要怎么做？就不能给句准话！

落青染不明白曌王的真实想法，只以为他想包庇李嬷嬷。

她没在李掌柜的问题上继续纠缠，只淡淡道：“李掌柜的事先放一放，咱们继续核账。”

李嬷嬷不会天真地以为落青染放过自己了，所以她还是揪着一颗心。

小红收到落青染的眼神示意，又继续道：“陶然居的问题太多，每个月能神不知鬼不觉消耗这么多食材，想来不是李掌柜一个人能搞定。”

厅中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惊，特别是薛掌柜，早已吓得汗流浃背。

“王爷，陶然居只怕要停业整顿，手脚不干净的伙计该辞退辞退，该送官送官。”落青染说话时的神情，仿佛全是在为自家男人考虑。

曌王有一瞬间的错觉。

他神色微顿，低头看小红之前呈上来的那张纸，以掩饰自己片刻的失神。

“此事全交由王妃处理，以后陶然居由谁当掌柜，之前的伙计怎么处理，就麻烦王妃辛苦些了。”

曌王也不知道落青染愿不愿意接这些麻烦事，但当着所有掌柜的面，他先暂时这么给她立威。

如若她整天只想着往外跑，那就找其他人来管。

落青染没接话，而是对低垂着头的薛管家说：“下一个轮到谁？薛管家？”

薛管家只觉落青染话里有话，但他硬撑着回道：“禀王妃，下一个是胭云绸缎庄的黄掌柜。”

黄掌柜立刻出列，依旧先给曌王跟落青染见礼，这才开始汇报上月账目。

他汇报到后半段时，声音都是飘的。

小绿同婳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幸灾乐祸。

黄掌柜汇报完毕，就是小红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