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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Z看书网 > 泪与笑 > 第7章 陨落

第7章 陨落

父亲出院回家后,状态一直不是很好,每天的情绪波动很大……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暴躁而易怒,也不说吃东西了,看着父亲这个样子,李童的“心”碎成一片又一片……

父亲出院后几天后,去父亲房里看父亲怎么样了……父亲见李童进来后说:你给我准备“后事”吧……李童说:爸,你别瞎想,你没事!父亲说: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但是有一件事不明白,我的手术是做失败了吗?李童盯着父亲良久说:爸,事已至此,我实话说吧,你的手术做了,可是没有动“胃”里那块“病”,因为太大了,已经扩散了……医生只做了“幽门绕道”手术,把你的“幽门”挪到了“肿瘤”没有“侵蚀”的地方去,让你吃进去的食物可以从“幽门”排出去……本来医生,打算在你胃里下个“管子”往胃里“打食”,我没有同意,想着那样你的心情会很不好,就采取了“幽门绕道”手术,我想,手术在你出院后就失败了,“肿瘤”发展太快了……又堵住了“幽门”,食物还是没办法排下去……

父亲听完李童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说:给我准备“后事”吧,所有的东西,我自己选。李童说:好,需要啥,我也不懂……你给我列一个单子吧……就这样李童忍着悲痛的心情……每天穿梭在各个殡葬用品店,按照父亲的要求买了一切物品……

在父亲出院的第七天,父亲感觉浑身冰凉,嘴巴也不听使唤了……李童赶忙跑过去,颤抖着双手拨打了急救电话,不一会医生抬着父亲进了“救护车”……李童随车跟着,父亲进了急救室,李童惴惴不安的守候着,生怕医生出来说:我们尽力了……

父亲在医生的抢救下脱离危险,急救转到了住院部,父亲又在医院住了为期十七天的医院,第十六天远在东北的奶奶又打来电话:姑娘啊,出院吧,咱们也负担不起呀……你还有两个孩子呢……李童说:奶,明天就出院了。奶奶说:你尽力了,你爸这病治不了的!

第二天,父亲办理的出院手续,回到了家中,让李童给他最爱的“西装”找出来,那套衣服,是李童在父亲过生日时候,给父亲买的生日礼物,一套七千多的灰色羊毛的西装……这时父亲说:我这指不定啥时候就“没了”,所以衣服我就穿着吧,我怕到时候穿不上衣服(东北迷信说法,人要去世时候,要还有气穿上衣服,否则死后没衣服穿),接着又说道:我告诉你的那些事你记住了吗?李童说:记住了……

过了一天后,父亲突然说自己好了,想吃东西,母亲连忙去厨房弄吃的东西,李童打量着父亲,只见父亲“抻长”着脖子,眺望着窗外……李童心里很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李童吃了晚饭后,走到父亲的房间里,跪在父亲床前喊了一声:爸,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父亲疲惫的睁开了双眼……李童连忙问:爸,你感觉怎么样了?父亲回答说:不好,我觉得我就这“天把”的事了(一天时间)……李童流着泪说:爸,你怪我吗?让你出院了,我尽力了……父亲说:你比起我对你,你做的够好了!你还恨我吗?李童哭着说:爸,我早就不怪你了,你都这样了……一切都结束了!父亲说:好,但是你要答应我三件事行吗?李童说:你说吧,我都答应。父亲说:我年轻时候不懂事,对父母不孝顺,所以你答应我,你爷爷奶奶有那一天(缠绵病榻时候)你要替我尽孝。第二件事情,小明(堂弟)从小无父无母,如果你爷爷奶奶没了,你要管着他。第三件家里的亲戚如果有困难,你都要帮一把……李童哭着说:爸,我答应你!父亲又说道:我还有几件衣服都很不错,烧了可惜了……你给你大哥(大伯家的哥哥),你老叔一人一件留个纪念,我的挎包留给正康(李童的老公)做个纪念,还有我没了,给你姨说一声。李童哽咽说:我知道了,爸……这时父亲起身,李童说:爸你怎么了?父亲说道:让你妈进来,我有事……

李童叫母亲进了房间,就听母亲和父亲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不一会母亲出来说:你爸他想喝一瓶啤酒。李童就去找了一瓶啤酒,递给了母亲,母亲把酒给父亲喝了……

李童走进卧室对丈夫说:你赶紧睡吧,估计我爸下半夜,“不太好”……丈夫正准备脱衣服睡觉时,母亲敲门进来说:我怎么看着你爸有点不太好呢!

李童赶忙让丈夫起来去看,李童跟着进去了父亲的房间,只见父亲的眼睛一直往上翻,浑身僵硬,嘴巴一直大口的喘气……母亲见状说:赶紧抬到地上吧(东北的风俗,人不能死在床上或者炕上),母亲和丈夫用床垫把父亲挪到了客厅……

李童颤抖的手,拨通了急救电话,希望能够像上次一样,父亲从“生死边缘”回来……这时的母亲在走廊里来回踱着步子……一会走到门口,焦急的望着电梯口,心神不宁的……

急救车到楼下,找不到李童所在的楼,具体是哪一栋……丈夫只能下去接医生……李童这时走近父亲旁边,喊了一句:爸!只见父亲嘴巴吐着气,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睛的瞳孔已经散了……眼珠呈蓝色,四肢僵硬,头发也变得长长的了……李童脑子一片空白,“轰”的一声……她的世界“坍塌”了……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爸爸了,她的爸爸走了,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的人生已经划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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