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阿吉?把这位老乡载上,赶紧送酒去!”
“诶!”
不一会儿,一位二十有几的青年男子驾着马车朝这边挥手示意。店老板又嘿嘿一笑:“那是我次子,阿吉,老乡大可放心!对了……”言罢,甩起衣袖奔入店内,翻箱倒柜一阵,出来时手里多出一褐色布囊,叮叮作响。
“这是一些盘缠不要嫌弃,尽可收下。这里的钱币不同于人界,没钱可不行……”言罢直接塞进碎羽的怀中,就把他往马车上推。阿吉早已搬挪酒坛留下一块儿空间了……
酒店屋脊之上,碧云浮过……两只眼球映出眼下三人……两人渐行渐远。
马车扬烟而去,终于被卷匿进雾幕之中。
“噼啪……咚啪!”店老板蓦然转身,脸色煞白。数道腾落盲窜的火龙早已吞噬了整个屋脊!而店内客人及小二竟毫无察觉!店老板甩起衣袖冲了过去。……
“我的孩儿啊……我的阿客!要出人命了啊!”
刚抵门槛不知从哪窜出的断檩不偏不倚,正中额头,当场晕厥过去。而此时的迎客酒店早已沐浴在汹涌澎湃的火海之中!房梁瓦层骤然崩塌!而火势却戛然而止,眼前早已化为一团似锅灰般的黝黑。时有水滴声,是本店名酒“南阳曲”。
不知过了多久。淡云之中现出一人,踉踉跄跄似步履蹒跚的七旬老人。他霍然望见酒店残墟鼻尖动了动。
“酒?嗝,南阳曲……嘿嘿,今朝有酒千年曲,明日南阳明日红。”他拖着身子扑了过去,佩剑也不知摔在哪里,看着狼狈至极。
治安人员到临时看到这位乱发红面身体极不协调的酒汉,要不是扔在一旁的佩剑剑体被瞧见险些被他们当成纵火犯。不过通过对现场的勘察,诡异至极的是,火源竟在屋脊!
而废墟中无人管的男子这才满足地挺起胸膛伸个懒腰,举步艰难的从断梁残瓦中爬出,随手拍拍衣尘跚步而去。
而那几位官府人员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不哀叹惋惜。
男子碎发纁红,皊袍过膝,银履过腕。腰缠金丝玉带,又沉甸甸、满当当的坠上两只精致的纁玉酒葫。鹰眼、挺鼻、疏须,朱唇玉面,霸气侧漏!英气逼人!荷尔蒙泛滥!看似瘦弱却异常硬实的身板,只是倾城的面孔与其衣表一样沾满秽污。
这等模样,穿着俨然一副贵族公子相,又怎会落魄到这等地步……
但就是如此一经打扮便堪称完美的人却有着残酷的缺陷。左肩似被寒兵利器刲断!是的,风华之年整条左臂不翼而飞这是何等的残酷!原来,极不协调的身子也许并不仅仅归根于其酒后失衡。是怎样的刻苦铭心让这位青年散发着令人咋舌的神秘……
一位官员在瓦墟中发现了什么,冲着不远处的青年就喊:“嘿!您的佩剑!”
剑质过沉,一只手有些力不从心,一旁助手揎拳掳袖欲卖弄身力。青年男子驻步转身,右臂一伸,五指一展。重剑霍然掀尘而去。那人气力使了个空,重心后倾仰倒在地。青年男随意将之拎在肩上,转身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