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慕长安,她们之间一直的敌对都是因为一个男子,既然她已经卑微到这种程度了,那男子心里还是没有她,她也不想坚持了。
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幸福,她也有自己的幸福,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长安,一直以来,我都错了,纪公子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娶我,所谓婚礼,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他的计划,是想制造一起失踪,这样就可以不用辜负你,可是,没想到,你却出现了,我也嫉妒过,恨过,现在,我只想你你们幸福,原谅我,长安!”采月说完着句话之后便慢慢的回身进了屋子。
竟是这种,她猜到了一半,却不知道剩下的一半竟然是这种,他们之间反反复复的误会,反反复复的分开,甚至这一次,还赔上了他们孩子的命,若重来一次,他们之间会不会不一样,若当初,她问他一句也好啊,哪怕是一句。
慢慢蹲下来,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他离开的时候,她甚至不愿意见他一面,甚至连解释都不肯对他说。
她害怕,承王的野心,还有云宫主,有他们两人的存在,对于纪南衡来说就是一个威胁。
思来想去一番,她决定她要去边疆,至少陪在他的身边。
可她还没有出去,承王和衾王的争夺便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
承王拿出一份空白圣旨,要登基为皇,却遭到了衾王和尚书的反对,一时间,两方人剑拔弩张,甚至各自占领皇宫一地,两方兵力对峙,只等着哪一方实力强胜出。
慕长安从以为这场对峙会持续很久,没想到,第二天,承王和衾王便打了起来,帝京内一片混乱,而承王之前收服了禁军,自然而然强过衾王,再加上衾王的兵力不够,在一定程度上被压制着。
光是承王身边的云宫主,都能以一敌百,况且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往往让衾王的人措手不及。
云初心痛难忍,便请缨前去,父子两人见面,已是物是人非。
只是从那天之后,云初丧着一张脸回来,而云宫主,却再没有下落。
慕长安担心不已,多次想问出口,又怕触及到他的伤口。
只一次,看他无比伤情,“云初,你和你父亲,到底是怎么样的?”
云初摇摇头,苦笑一声,“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回来的时候你也看见了,一身的伤,可是父亲,不知为何,似乎是体内的内力没除,一时间触及心魔,走火入魔,竟消失无影了。”
“消失了?”慕长安惊讶,不管云宫主做过什么,他始终是云初唯一的父亲,况且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这个结局,自然是难以接受。
“你还不知道吧,采月死了,为了救衾王,死在承王殿下,现在将军交战,承王一方士气高涨,若啊衡回不来了恐怕整个天下,都是承王的了。”云初话锋一转,再不想多说自己父亲的事,他做了那么多错事,这个结局,或许是最好的。
而采月为了救衾王而死的消息十分震惊,她以为她只是说说,本质却还是坏的,看来,她真的将心中的恨放下了,只不过她便这样去了,难免心中有些失落。
一连三日,他们在的驻地都遭到了承王的功力,无数的士兵呼喊着,要将他们消灭,慕长安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身上沾上了多少的血,她只知道,为了活下去,为了大宣,为了纪南衡,她必须坚持。
衾王所剩下的兵力兵没有多少,况且一连接的失败,士气大落,在这样几天,他们便真的困死在这里了。
若纪南衡没有打败北漠,他们里外夹击,他们便成了刀下亡魂。
而李宗,为了救治伤人,已经几日没有合眼,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坚持着。
慕长安空下的时候,常常再想,若这一场败了,那么她和纪南衡,此生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时候。
正想着靠下休息一会儿,号角却响了起来,这个承王的人进攻的讯号,慕长安一个激灵,翻身起来,提起旁边的长剑。
承王这一次显然是下了赌注,呼天盖地的声音,连他们脚下的地都颤抖了,紧接着,便有数不尽的士兵挥舞着杀进来。
慕长安一路出去,她只觉得自己完全来不及思考,只要一停下来,便有士兵纷涌着上来,她只有不停的挥动的长剑。
“衾王,只要你投降不反抗,本王可以饶你手下的人一命。”承王骑着战马,居高临下的态度。
衾王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到处都是溅上的斑斑血迹,可是依然不减风采,“要本王投降,休想!”
说着看了看旁边跟着他所剩不多的士兵。
“属下誓死追随!”
承王脸上满是笑意,临死都还这般,他便给他们一个痛快,一声令下,他们四周涌出不尽的弓箭手,个个拉满了弓,只等一声令下,便将在包围圈的人杀死。
“长安,你怕不怕。”李宗轻轻道。
慕长安笑了笑,哪有人不怕死,可就算死也要死的有骨气,只是,她终究是害了李宗了,“姐姐觉得很愧疚,若不是跟着我,你也不用……”
“长安姐,我不后悔,我相信,姐夫一定会回来的。”说完握上慕长安的手,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姐,也是最后一次。
待众人以为他们要死在弓箭手之下的时候,那些箭却射歪了,众人定睛一看,竟是在边疆的纪南衡,不止他们,就连承王也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就算是要赶回来,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况且城门上都是他的人。
“报,不知道从何处而来人,我们在城门上的人全都死了,城门大开,大司马的人都进来了。”
“璟之!”衾王松了一口气,他不用做黄泉下的一只鬼了,撑着身子,慢慢直起来。
纪南衡驾着马,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翻身下去,和承王打了起来。
两人武功不相上下,一开始,纪南衡占了上风,可毕竟赶了许多路,体力不支,渐渐地,承王便将他压制住了。
慕长安在一旁看的揪心无比,反正承王的人有杨仕兄弟带着人压制着,她便一门心思看着两人。
“长安,给!”李宗突然将一枚小小的阵递过来。
慕长安一愣,随机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漾出笑意,朝着承王的方向射去,承王与纪南衡打斗着,哪里想到会有暗器。
承王中针,瞬间落了下去,单膝跪在地上,以长剑撑着,一副不甘心的看着纪南衡,“卑鄙!”
慕长安上前,抱着双手看他,“我便是卑鄙,你要拿我如何,来人,承王谋反,将他带下去。”
这一场本来输定了的夺位之争,因为纪南衡的突然出现反败为胜,而纪南衡,正是带人从那个暗洞里面,才得以进来,里应外和,大开城门。
是年,衾王登基,后位空置,尚书府三千金封为如妃。
云初自那一场大战以后,便没有踪影,有人说,在塞外看见他,和一个妙龄女子为伴,也有人说,他行走江湖而去。
至于李宗,整日跟着凛然混吃混喝,美名其约,体验生活。
而纪南衡,准备了一个空前的婚礼,大摆流水宴席七日,八抬大轿,将慕长安迎娶过门,一年后,两人生了一对龙凤胎,男孩叫纪渲然,女孩叫初云!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