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尘埃落定
李宗特别想跟着纪南衡出去见见世面,毕竟能够随军,一路下来,也长不少知识,得到不少经验,可是碍于杨仕兄弟离开了,纪府中剩下云初和慕长安,两人身子都没好利索,故而又将道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姐夫,你在等长安对不对?”李宗见纪南衡一直看着一个方向。
纪南衡收住目光,淡淡的笑了,“她终究是不想再见我了,李宗,照顾好她。”说完一个翻身上马,意欲离开。
“南衡……”后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众人齐整争的看过去,却是采月。
跟着纪南衡的这些人都是知道纪府中事情的,传说这位平昌公子一入纪府,便得不到待见,就连和他们大人拜堂的机会都没有,成亲到现在,大人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她,唯一一次去她院子里,却是将里面的彩灯采布砸个干净。
这件事没多久便在府中传开了,众人都知道纪南衡有心上人。
而现在,却是他不待见的新妇来送别,倒有意思。
“我知道你要走了,我来送送你,战场上刀剑无眼,你早点当心。”采月已然换了一生妇人的衣裳,就连头发,也全部束了起来,俨然一副已婚妇女的贤惠模样。
纪南衡脸上却没多少笑意,看着地上的采月,一字一句道:“你我并没有行夫妻继,我走后,你便离开吧,你若不离开,待我回来,我也是要将你赶出去的,我纪府,从来就只有一位夫人,她叫慕长安!”说完一扬马头,带领众人浩浩荡荡的出去了。
采月呆若木鸡,他方才说,他们之间一切都不做数,让她离开。
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好不容易嫁给他,入了纪府,可他却让她离开,这不可能,她怎么也相信不了。
“我姐夫的话你听到了,明天便离开吧。”李宗一脸鄙夷。
“放肆!”采月气的浑身发抖,“我是平昌公主,你敢如此无礼?”
李宗却不以为然,看了看四周,最后颇为奇怪的道:“我来帝京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过皇上还有一位平昌公主,我眼前的这位是什么东西,我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个不折手段,离间别人感情的恶人。”说完大摇大摆的离开。
采月见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在纪府这般没地位,说到底还不是拜慕长安所赐,她若不教训她,那么她的地位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而自纪南衡离开帝京以后,帝京的情况风云巨变。
先是承王连合各个朝臣,弹劾纪南衡仗着皇帝的宠爱,不把皇上封的平昌公主放在眼里,衾王和尚书大人一致为他说话,才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不出多久,皇宫中便传出来皇帝病重的消息,朝廷上下人心惶惶。
衾王得知这个消息,约着尚书大人一同入宫拜见,却被宫廷侍卫拦在了外面。
“放肆,衾王和尚书大人在此,你们也敢阻拦?”无双厉声道。
那些侍卫对视一眼,抱拳道:“启禀王爷,尚书大人,并不是属下阻拦,承王现在掌管皇宫安全,没有他的命令,我等不敢放行!”
“笑话,皇宫里的安全一直都有禁军管理,什么时候换了人,我等竟不知道。”尚书气的眼睛圆睁,一甩袖子,将衾王拉到一边,“恐怕皇宫上下都被承王控制了,王爷,当下大司马又带兵去边疆,王爷手上并没有过多的兵力,王爷还是早早想对策。”
当下朝野上下一致以承王马首是瞻,跟随衾王的人少之又少,若放在过去,他尚书府明令跟着谁,其他人哪里有不从的,只不过这次却不同于往常。
皇帝的病情反复,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况且这次御医传出来的消息,皇帝这次可能真的回天乏术,而这个时候,承王控制住皇宫,司马昭之心很明显。
他们不得不防,况且北漠出兵一事,没有在朝堂上有任何的议论,突然间下了命令让纪南衡带兵出城,背后难免有承王的推动,若衾王没了纪家,那么就好比鹰没有了翅膀,无论它再怎么勇猛,断了翅膀,又有何惧。
回到王府,衾王便将府中的门客聚集,一致商量对付承王的办法。
显然这次承王手中有很大的胜算,否则他不会如此心急。
就在他们商量出一个完美的计划,宫中却传来了消息,皇帝无药可治,顿时帝京上上哀声一片,举国上下皆穿丧偶。
而自然,承王承接了所有的丧礼,如此之举动,便向世人说明,他才是大宣下一任的皇帝,可是他却没有圣旨拿出来,故而一方面人们敬畏他的同时,也纷纷怀疑,皇帝的临终遗言是什么。
衾王有心见太监公公问一问,只是宫中传来,皇帝在薨逝世的那日,他也便跟着去了。
承王的这些言论衾王兵不相信,若皇帝最后传旨,将皇位给承王,那么他身边服侍的人自然成了唯一的见证人,而现在,却不明不白的死了。
皇宫里自来就不却这种事情,消息一出,顿时唏嘘不已。
衾王大为愤怒,皇帝病的时候不让见就罢了,现在就连他的身后事,他身为一个衾王,也不能参加,难不成要等着他葬下去那日,自己去磕几个头就完事了吗。
可是生气虽生气,生气之余,又有一则消息传出来,承王暂时监国,并且从边疆传回来消息,纪南衡无视大宣朝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进去叛国投敌。
接二连三的消息,让大宣朝乱的不成样子,只因皇帝刚薨,故而并没有立即去处理纪南衡的事情,只是让人下令将纪府封了,等这事一国,便抄家问斩。
一群侍卫个个佩着长剑,将纪家团团围住,纪府上上下下百余号人都不能外出,皆等着将逆臣捉拿回来再一并治罪。
采月看到如此情况,自然气愤不已,“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可是皇上亲自封的平昌公主,你们还不给我下去。”
“皇上现在可入了土了,平昌公主,我们却不知,你算哪门子的公主,来人,将他们牵到院子里,没有命令,一概不许出来。”
命令一下,那些侍卫浑然不管谁是谁,只顾着推搡。
慕长安冷眼看着他们,若没有猜错,这些都是承王的命令,留着纪家,对他来讲,是一个心头大患,何不除之而后快。
“现在且不说,大司马叛国投降只不过是一个说法,没有确切的证据,你们便敢如此猖狂,若有一天,查出来大司马是冤枉的,你们可知这是什么罪。”慕长安厉声道,竟有说不出的威严气势。
那些人看着她,他们并不知道她是谁,甚至有一个侍卫竟要上前去推她,慕长安皱了皱眉头,刚想要避开,采月却突然上前,一个巴掌挥过去,“这可是夫人,你们竟敢如此无礼,我就算不是平昌公主,我背后还有一个听香水谢,把承王叫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慕长安一愣,一直以来,采月和她的状态都是敌对的,更别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她夫人。
话音刚落,承王却出现了,后面还跟着一位慕长安极其熟悉的人,云宫主。
她突然间就明白了,什么平昌公主,什么北漠来犯,这一切都是他们设的局,想起纪南衡带兵离开时候,自己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他,她突然很后悔,她生怕这一别,真的就天人两隔。
承王慢慢上前,看着两人,年带嘲讽的道:“短短数日,两位夫人就已经相处的这么好了,慕长安,别来无恙啊!”他虽在笑着,面上却带着危险的气息。
“承王,当初是你说的,只要我同意当平昌公主,你便会有办法让我嫁给他,我现在才明白,这一切,只不过都是你布下的局,你明知道他不会娶我,肯定会违抗圣旨,到时候你要除去纪家便名正言顺,现在不是纪家反悔,而是我,我不想嫁了!”采月仰着头定定的看着衾王,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端倪。
原来真的是这种,慕长安只觉得她错过了多少,悲从心来,上前狠狠道:“王爷也已经封了纪家,现在可以带人出去了吧。”
承王冷眼看着周围,让人将纪家封了之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而采月,自从纪南衡走了之后也像明白许多,感情的事终究不能勉强,她现在只想结束一切事情,然后将来两个妹妹带回去,引月变成那个样子,很大原因都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