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城的领主府,会议厅内气氛略显凝重,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松弛。/纨. ~ ¨鰰-颤! ′最¨芯*蟑\截_埂/辛·哙·
肯瑞托的法师们,以卡德加为首,端坐在长桌两侧。
他们神色各异,有人好奇地打量着房间内不同于达拉然风格的装饰,简洁实用,带着一种新兴城市的活力。
有人则低头研究着桌上摆放的月溪城特产水晶茶杯,感受着其中流淌的微弱奥术能量。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混合着羊皮纸与魔法墨水的独特气味。
卡德加花白的胡须微微抖动,他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夜雨领主,召集我们前来,想必是有要事相商。”
他的声音带着学者的沉稳,目光却锐利地落在夜雨身上。
夜雨坐在主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他脸上挂着惯常的轻松笑意,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
“确实有件事,关乎艾泽拉斯的命运,也与各位息息相关。”
夜雨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位法师耳中。
法师们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关乎艾泽拉斯的命运?
这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夜雨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法师。
他的语气变得低沉,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确定性。
“阿克蒙德,那个污染者,他并未因为摧毁达拉然的幻象而满足。”
法师们屏住了呼吸,空气仿佛凝固了。
“根据我得到的情报,结合一些古老的预言碎片…”
夜雨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又像是在给众人一个缓冲的时间。
“他的真正目标,是世界之树,诺达希尔。”
“诺达希尔?”
一个年轻些的法师失声惊呼,随即意识到失态,赶紧捂住了嘴。
卡德加的眉头瞬间拧成了川字,花白的胡须不安地颤动。
“海加尔山的世界之树?这…这怎么可能?”
另一位资深大法师,罗宁,此刻也不复往日的洒脱,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诺达希尔是艾泽拉斯生命的源泉之一,他想干什么?”
夜雨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心中了然。
这个消息,对任何了解艾泽拉斯历史的人来说,都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继续说道,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
“他想要污染诺达希尔,吸取那潜藏其中的庞大永恒能量。”
会议厅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水晶杯碰撞桌面的轻响,显得格外刺耳。
“吸取世界之树的能量…”
卡德加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这股力量…足以毁灭一切。”
夜雨点了点头,给出了更惊悚的推测。
“或许,他不仅仅满足于毁灭。”
“他渴望获得更强大的力量,甚至…”
夜雨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锋,直视着卡德加。
“甚至,取代萨格拉斯,成为新的燃烧军团之主。”
“取代萨格拉斯?!”
这一次,连卡德加都无法保持镇定了,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向后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整个会议厅陷入死寂。
针落可闻。
每一个法师的脸上,都写满了惊骇。
这个信息太过可怕,远远超出了他们之前的预想。
阿克蒙德的目标不仅仅是毁灭一个王国,甚至不是毁灭一个世界。
他想染指创世泰坦遗留的力量,觊觎黑暗泰坦的王座。
这简直是疯了!
但没有人怀疑夜雨话语的真实性。
污染者的疯狂,早已无需证明。
“我的天…”
一位法师瘫坐在椅子上,额头渗出冷汗,眼神空洞。
“如果让他成功…整个宇宙都将…”
后果不堪设想。
罗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夜雨领主,这个消息…必须立刻传达出去。”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联盟,部落,所有能够对抗燃烧军团的力量,都必须知道这件事!”
卡德加也回过神来,他重新坐下,但紧握的拳头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没错,这关系到所有生灵的存亡。我们肯瑞托,责无旁贷。”
他看向夜雨。
“我们会动用所有的渠道,将这个警讯传遍艾泽拉斯的每一个角落。”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其他的法师也纷纷点头,脸上的惊恐逐渐被一种决绝取代。
他们是艾泽拉斯的守护者,即使家园被毁,这份责任也不会消失。
夜雨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稍定。
肯瑞托的法师们,虽然有时显得迂腐固执,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们从未退缩。
“很好,有各位大师的帮助,消息一定能尽快传开。”
夜雨正想继续商议细节。
“砰!”
会议厅厚重的橡木大门,被人猛地从外面推开。¨0~0-晓¢说,惘- !已?发+布`罪\鑫.彰,劫^
一个身影踉跄着冲了进来。
是薇薇安。
她脸色苍白如纸,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会议厅内还有其他人,径直冲向夜雨。
“夜雨!”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我刚才…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了…”
薇薇安抓住了夜雨的手臂,冰凉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阿克蒙德…他要去海加尔山?他要去诺达希尔?”
夜雨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一紧。
他忘了薇薇安作为暗夜精灵,对世界之树有着怎样深厚的感情。
那不仅仅是一棵树,那是他们的起源,是他们的信仰,是…母亲。
“薇薇安,你先冷静点。”
夜雨试图安抚她。
但薇薇安的情绪显然已经失控。
“冷静?我怎么冷静!”
她用力摇着头,泪水甩落。
“那是诺达希尔啊!是我们所有卡多雷的母亲!”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恳求。
“夜雨,求求你,你一定要帮帮她!一定要救救诺达希尔!”
“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薇薇安哭得几乎喘不过气,身体摇摇欲坠。
夜雨连忙扶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会议厅内的法师们面面相觑,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也有些沉重。
他们理解暗夜精灵对世界之树的感情,此刻薇薇安的悲伤,让他们也感同身受。
卡德加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
“夜雨领主,这位是…”
“她是薇薇安·枫叶,我的妻子。”
夜雨简单介绍道,同时轻轻拍着薇薇安的后背,试图让她平复一些。
他看向薇薇安,眼神变得温柔却坚定。
“薇薇安,你放心。”
“我不会让阿克蒙德得逞的。”
“诺达希尔,我会去。”
薇薇安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抽泣着问道。
“真…真的吗?”
“真的。”
夜雨肯定地点头。
“海加尔山,我必须去一趟。不仅是为了艾泽拉斯,也是为了…”
他没有说下去,但薇薇安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仅仅是通知联盟和部落高层那么简单。
夜雨决定亲自前往海加尔山,前往世界之树的所在地,达纳苏斯,因为诺达希尔排斥除自然魔法之外的魔法,所以达纳苏斯并没有紧急转送魔法阵和魔法通讯信标。
他要将这个最坏的消息,亲口告诉暗夜精灵的领袖——泰兰德·语风和玛法里奥·怒风。
只有他们,才能真正动员起暗夜精灵的力量,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做好准备。
“那…那我也要去!”
薇薇安立刻说道,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倔强。
夜雨皱起了眉头。
“不行,你现在的情况…”
他的目光落在薇薇安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她怀着孩子,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从东部王国到卡利姆多的海加尔山,路途遥远,海上风波难测,更别说随时可能出现的恶魔。
“我必须去!”
薇薇安的态度异常坚决,她擦了擦眼泪,挺直了身体。
“诺达希尔是我的母亲,我的家园在那里,我的同胞也在那里!”
“而且…”
她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母性的光辉。
“孩子也需要知道,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为了保护家园,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夜雨,带我一起去吧,我不会拖累你的。”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夜雨脸上,充满了恳求,也充满了不容拒绝的意志。
夜雨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叹了口气。
他知道薇薇安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而且,她的理由…让他无法反驳。
旁边的卡德加等人也看出了薇薇安的决心,以及夜雨的为难。
卡德加开口道:“夜雨领主,既然这位女士心意已决…路上多加小心便是。”
“我们会尽快将消息传递出去,并尽力稳固后方。”
罗宁也点头:“没错,月溪城有我们,你尽管放心。”
夜雨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好吧,薇薇安,我们一起去。”
他握紧了薇薇安的手,给予她力量。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绝对不能逞强。”
“嗯!”
薇薇安用力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安心的笑容,尽管泪痕未干。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肯瑞托的法师们立刻行动起来,利用各种魔法通讯手段,将阿克蒙德的目标和意图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以最快速度传递给联盟和部落的各个领袖。+齐!盛?晓`税~网! `更^薪~嶵-全¢
暴风城,铁炉堡,奥格瑞玛…
整个艾泽拉斯的高层,都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警讯而震动。
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而夜雨,则开始着手准备前往卡利姆多的行程。
!他挑选了一艘速度最快、防御力最强的月溪城战舰。
配备了最精锐的水手和护卫。
同时,他也带上了一些必要的物资和魔法装备,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
薇薇安虽然身体不便,但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哨兵,她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行装,轻便的皮甲,一把趁手的弓箭。
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之前的脆弱,取而代之的是属于暗夜精灵战士的坚韧。
出发前夜,月溪城的港口灯火通明。
夜雨站在船头,海风吹拂着他的头发。
薇薇安依偎在他身边,轻轻抚摸着腹部。
“你说…泰兰德祭司和玛法里奥大人,会相信我们带去的消息吗?”
薇薇安有些担忧地问。
毕竟,阿克蒙德的目标是世界之树,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会的。”
夜雨的声音很平静。
“他们是暗夜精灵的领袖,经历了无数风雨,他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而且,玛法里奥与诺达希尔有着灵魂的连接,他或许…已经感受到了什么。”
薇薇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靠着夜雨。
海面上倒映着月光,波光粼粼。
远方的黑暗中,仿佛潜藏着未知的危险。
但身边人的体温,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第二天清晨,伴随着悠长的汽笛声,战舰缓缓驶离了月溪港。
一路向西,跨越无尽之海。
航行并非一帆风顺。
大海的脾气总是难以捉摸,时而风平浪静,时而狂风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