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君点头:“我无故挨了太太两个嘴巴子,太太骂我大逆不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要状告自己,让谢家把我这大逆不道之人逐出家门,以后免得再带累了家族!”
董聿修看了看京兆衙门门口的那面大鼓,心里开始打鼓:“表姐,真要敲吗?要不要等表叔过来?”
谢成君温声道:“聿修,谢谢你送我过来。你别怕,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董聿修努力稳住心神:“表姐,你别去,我去!我是董家人,杨氏打我姑奶奶的孙女,我该出头。
她在礼法上是你祖母,你不能敲!”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低:“表姐,连陛下都被迫追封先王为皇帝。咱们普通人,不能和礼法硬碰硬!”
谢成君听完他的话,心里的火气慢慢消散,她对着他微微一笑:“聿修,谢谢你。这几年杨氏没少刻薄我,我本来想着都是一家人,懒得再算账。
可我发现,我不算账,人家觉得可以随时收拾我。
聿修,你就算给我出头,在人家眼里,我还是个软弱之辈,只有我自己去敲鼓,才能表达我的决心。”
董聿修继续摇头:“表姐,你能走出家门,走到这衙门口,己经表明你的决心。
太太于表叔有抚养之恩,也是你的长辈。这个鼓表叔不能敲,成谨不能敲,你也不能敲,只有我能敲。
你好不容易靠着捐嫁妆得了好名声,不能随意让人非议。
我没事的,我是董家人,我家姑太太不在了,我本来就有责任保证她的后人不被继室欺负。你是苦主,你站在我身边就好。”
谢成君想了想之后道:“那,要不我们一起上去敲吧。”
董聿修这次没有拒绝,她看了看几十层台阶:“表姐,我带你上去。”
谢成君点头:“好”。
如月赶紧走了过来,牵着她往上走。
京兆衙门里的衙役们早就跑去后面报告京兆尹。
京兆尹一听,谢家的瞎姑娘?我的娘,这是咋了?
能当京兆尹的就没有傻子,别看他只是个五品官,察言观色的本领一流,不然哪里能在天子脚下干京兆尹。
他首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大门外,董聿修和谢成君一人抓一根鼓槌,使出浑身力气将鼓敲得非常响。
敲到一定次数后,衙门要受理。
当然,一般人不会随便来敲鼓,有很多条条框框的,不然谁都能来瞎敲鼓。
董聿修身上有功名,衙门里的人要带他进去,谢成君拦住他:“聿修,就在这里说。”
董聿修点头:“我知道。”
说完,他站在鼓台上对着衙役们大声喊:“学生董聿修,江南省松江府**年府试头名,今状告景阳侯夫人杨氏,无故殴打我姑祖母留下的血脉。
好叫各位知道,我姑祖母是景阳侯原配夫人,景阳侯世子乃我姑祖母所出。
表姐眼睛看不见,今日姑祖父和表叔去当差,表姐在家里挨了顿打,无人做主。
学生势单力薄,只能来寻京兆尹大人做主!”
董聿修说得清楚明白,声音也很大。
衙役和看热闹的百姓听得明明白白,乖乖,原来是后奶奶打原配的孙女啊。
就在董聿修拉着谢成君的手从鼓台上走下来时,远处传来一阵快速的马蹄声
看热闹的人只看到一个身着蟒袍的贵公子疾驰而来,立刻让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