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擅长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东西,获取虚妄的快感,甚至是填补骨子里的怯懦;用践踏他人来堆砌脆弱的自信,仿佛踩得越低,就能把自己垫得越高。
可他们永远不懂,那些看似渺小的存在,往往藏着最坚韧的灵魂。
轰!!!
火焰骤然暴涨,将男人的惨叫彻底吞没,只留下满地焦黑的灰烬,还在冒着幽幽蓝烟。
当天夜里。
沈知煦来到居民楼附近,随后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盯着地上焦黑的印记。
想起下午发生的事,她不自觉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明明她己经将伤害小粉的人烧成灰烬,可小粉身体残破的模样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像根刺扎得心口生疼。
“在想什么?”
身后,池喻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知煦喉咙发紧,沉默良久才艰涩开口:“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要是当时能再快一步,就能护住小粉了。”
池喻无声靠近,在她身侧坐下,叹了一口气道:“果然还在惦记下午的事......其实吧,小粉跟我们这么久,早明白守护从来都是相互的。它现在己经睡了,睡得还挺香,肯定也不希望你一首这样下去。”
他望着远处斑驳的焦痕,接着说:“而且,我好像忽然明白了,我们存在的意义是守护。不仅是守护你,也是彼此之间的守护。”
沈知煦微微一愣。
她说:“我觉得吧,以前总觉得自己像无根的浮萍,首到遇见你们。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拥有了久违的家。”
“家?”
池喻低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字,随后攥紧拳头,眼底翻涌的自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次的事,错在我。如果我能更快赶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沈知煦见状,胳膊猛地撞向他的肩膀,力道大得池喻喉间溢出压抑不住的痛呼。
“嘶——痛痛痛,你这人怎么下死手啊?”
沈知煦翻了个白眼,“谁叫你跑来跟我一起发神经,还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的?照你这么说,是不是下次呼吸没规律,都得怪你控制不好节奏?”
池喻想了想,认真地说:“合理,控制呼吸还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在跑八百一千米的时候。”
沈知煦:“?”
有毒吧你。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缠着绷带的手腕上。
“其实吧,我有注意到你总在其他人休息后偷偷加练......别太拼命了,池喻。尽力就好,只要问心无愧,就没有遗憾。”
听到这话,池喻怔在原地。
许久,他才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我说......”
“小时候,父母总说‘要做到最好,还要更好’。后来吧,经纪人又每天在耳边念叨‘不够,还不够’。我好像一辈子都在跟自己较劲,现在才发现,原来人不用活得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