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景瑜沉声应下。
这一个字,仿佛压下了千钧山岳。
从这一刻起,裴听云和玉麟,两条命,一方神明一个凡人,都系于他一人之身。
没有时间感慨,更没有资格犹豫。
他目光扫过这片被夷为平地的废墟,声音因紧绷而显得异常沙哑。
“皇兄,此地怨气与神威交错,己是污秽之地,不宜施法。”
“现在,需将他们移往至清至净之所。”
“去哪里?”景珩脱口而出。
“宁王府。”
景瑜的回答没有半分迟疑。
“我府下有眼千年寒潭,是京城龙脉极阴之力的汇聚点,能最大限度压制饕餮怨念。”
“好!”景珩当机立断,“摆驾宁王府!”
他赤红的目光越过一片狼藉,最终,定格在了那两道护在裴听云身前的身影上。
即便身躯残破,摇摇欲坠,那份属于锦衣卫的铁血与忠诚却未折损分毫。
那是听云的刀,是这片绝望中,唯一还能让他信赖的壁垒。
“沈放!卫迟!”
“属下……在!”
景珩的声音淬着冰,含着血:“朕不管你们是拖是扛,就算爬,也要给朕把指挥使和麟麟,安然无恙地送到宁王府!”
“听云和麟麟若有半点差池,”
景珩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的血珠,“朕……不要你们的命。”
“朕要你们沈家、卫家,世世代代背负无能护主之名,被钉在耻辱柱上!朕要你们的九族,为朕的兄弟和女儿……陪葬!”
沈放与卫迟闻言,身躯剧震,随即重重叩首,额头砸在碎石之上,迸出鲜血,嘶哑却决绝地嘶吼道。-?o咸1鱼2看′+.书$ ?§最?t`新¥章=节?×更}新,快¤¨
“属下……以命领旨!”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从地上抬起那依旧紧紧相拥的一大一小。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两位铁血卫士齐齐打了个寒颤。
太诡异了。
裴听云的身体,是一种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冻成冰碴的死寂冰冷,是生命流逝殆尽的虚无。
而被他死死护在怀里的玉麟,小小的身子却滚烫得惊人,那是麒麟祥瑞之气在与入侵体内的污秽,做着最后、最本能的对抗。
一为永寂之冰。
一为灼魂之火。
两种截然相反的极端温度,却在一个一触即碎的脆弱平衡点上,诡异地共存。
……
半个时辰后。
宁王府,后院深处。
那处被景瑜用来煮雪烹茶、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寒潭边,此刻却肃杀如神魔的刑场。
裴听云被平放在潭边一块千年寒玉床上,面如金纸,了无生气。
玉麟则被景瑜紧紧抱在怀里,那双琉璃眼倔强地睁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景珩、太皇太后,连同随驾而来的钦天监众人,都屏住呼吸,远远围在西周,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以……开始了吗?”
景珩的声音绷得发紧。
景瑜点了点头。
他看了一眼怀里那张煞白的小脸,心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疼得厉害。?;比_奇#2中?,|文a1网<? ′μ已<发′¢μ布:最}?*新?~?章<)%节??μ
他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抵着玉麟滚烫的额头,声音是他这辈子都未曾有过的温柔。
“麟麟,怕不怕?”
玉麟用力摇了摇头,小手抓紧了他的一缕头发,仿佛那是她沉浮苦海中,唯一的浮木。
“不怕。”
她的奶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
“瑜瑜舒舒……在。”
景瑜的眼眶瞬间殷红。
他猛地吸了吸鼻子,将那股酸涩压下去,低声道:“待会儿,会有点痛,像被最坏的虫子咬一下,你要忍住。”
“嗯!”玉麟重重地点了点头。
景瑜不再多言。
他缓缓站首身体,那一瞬间,脸上所有的温情与慵懒都褪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凝重与决绝。
“吼——”
一声压抑的龙吟从虚空中炸开!
玄冥那庞大狰狞的苍青色龙躯在寒潭上空缓缓显现,颈下逆鳞的墨色黑纹仿佛活物般蠕动,一双龙瞳,冷漠地俯瞰着下方这出凡人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