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绝无二心。”
“那便好。”指尖骤然抽离,湛景叙眼眸微暗,“朕今日胃口欠佳,这桌菜,便撤了吧。”
他抬眼望向宿若笙,轻挑的眉梢似是在询问意见。
“陛下一口未吃,怕是有伤身体,不若喝些羹汤,御膳房花了几个时辰熬的鱼汤,用的最好的食材,味道应是不错的。”
宿若笙给他盛了碗汤。
湛景叙没有接,宿若笙举着汤的手停在半空。
“爱妃可真忠心。”湛景叙忽然开口,声线像裹着层薄冰,尾音却无端漫出几分暧昧。他面上无悲无喜,叫人看不出喜怒。
宿若笙一头露水,没有察觉其中深意,还以为他在夸自己,于是把手里汤更加往前送了送。
瓷碗被修长手指握住,湛景叙忽然抬眸,眼尾猩红如浸血,“这碗汤,当真如爱妃所言般鲜美?”
“嗯。”宿若笙盯着他的动作,眼神无声地催促。
这还有人看着那呢,不就喝口汤吗,他的动作怎么会如此墨迹。
呵。湛景叙眼眸如深潭,幽幽地泛起寒光。
“若不合朕的胃口,爱妃以死谢罪,如何?”
话音刚落,他己抬手饮下一口。
宿若笙还未从他的那一句话中缓过神,下颌被猛地捏住,碗沿己然贴上自己的唇瓣,温热的汤汁混着帝王身上冷香涌入喉间。
“爱妃,随朕一起。”
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两人一人一口,一同喝完了一碗鱼汤。
呼!
宿若笙猛的呼出一口气,端起一旁的茶水,准备给自己压压惊。
然而,杯盏忽然被旁边伸出的一双手打掉,茶水溅了一身。
宿若笙呆呆的:“陛下,你……”
湛景叙缓缓靠近,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地将纤细的脖颈握住。
“娘娘!”宿若笙身后的春华猛的向前想要阻止,却被一名太监按下,动弹不得。
秋实和小灵子想要求情,也被捂住了嘴,按倒在地。
宿若笙殿内的其余的宫女太监纷纷俯首跪下,不敢吱声。
湛景叙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味道……朕很不满意。”
宿若笙感觉脖间的手掌正逐渐缩紧,挤压着胸腔内赖以生存的空气。
她内心惊骇。
不会吧,真的要让她用命赔啊。
暴君不仅是暴君,还是疯批!
“朕在东郊选了一处合适的墓址,爱妃应当会喜欢的,朕也很喜欢。”
“有爱妃陪着朕一同入黄泉,朕也不会孤单。”
宿若笙扒着湛景叙的手,身体开始挣扎。
你要是想死自己死去,她还想活呢。
她的挣扎落在湛景叙的眼里便是拒绝的意思,他脸色猛的一沉。
宿若笙暗道不好。
她挣扎得更加厉害,脸色憋的通红。
下一秒,空气忽然争先恐后地涌入身体,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正当她疑惑湛景叙怎会突然放过她,就见他嘴里忽然吐出一大口鲜血,随后闭眼晕死过去。
湛景叙倒下后,原本噤若寒蝉的刘净晦忽然高呼:“叫太医!”
“贞妃娘娘毒杀陛下,即刻送入牢房,待陛下处决。”
就这样,宿若笙被关进了大牢。
她抓耳挠腮,怎么也想不通湛景叙为何突然就吐血了。
“我不是就只在菜里加了些面粉吗!”
“面粉还会吃死人?”
“那我怎么没事!”
“碰瓷,一定是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