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勇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像鞭子一样抽在每个人的心上。
“你们在论坛上被人骂,说戚霖打球独,说我们是一路绝杀过来的运气队。你们心里不服,我也一样!”
“现在,机会来了!”
他猛地一拍战术板。
“想证明自己不是运气?那就干掉南山!”
“想让那些瞧不起你们的人闭嘴?那就踩着宜宾一中进决赛!”
“想让所有人都记住北星的名字?那就把这个地狱分组,给我彻底打穿!”
窦勇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睛里燃烧着火焰。
“篮球,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现在,告诉我,你们是想当一辈子被人瞧不起的懦夫,还是想当把所谓豪门拉下马的英雄?!”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戚霖也沉默着,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
他抬起头,看到每一个刚刚还意气风发的队友,此刻都像被抽走了灵魂。
不,不能是这样。
“我们是一路绝杀过来的运气队”,论坛上的嘲讽言犹在耳。
如果在这里就放弃,那不就等于承认了他们说的是对的吗?
一股不甘和逆反的火焰,从那片冰冷的绝望中猛地窜了出来。
“一个多月前,也没人相信我们能将七中和简阳拉下马,”戚霖突然开口,“既然走到了这里,就证明我们配得上这份荣誉,既然都是冠军,那我们就没什么好怕的!”
他往前站了一步,目光扫过自己的队友。
“分组是很烂,烂到了极点。”他坦然承认,没有说那些‘我们不怕’的空话。
“但是,我们这个市冠军,不是抽签抽来的,也不是靠祈祷求来的,是一场一场拼下来的!我们干掉了七中,干掉了简阳,我们凭什么要在这里害怕另外两个名字?”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激起了圈圈涟漪。
原本垂头丧气的队员们,慢慢抬起了头。
“没错!干就完了!”李明宇第一个响应,他最看不得戚霖一个人扛。
“怕个球!反正都是打,输了也不丢人!”王壮实瓮声瓮气地吼道。
看着重新燃起斗志的队员们,窦勇紧绷的脸终于松动了一丝。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把他们逼到绝境,再让他们自己爬起来。
“很好。”窦勇点了点头,“既然都没意见,那就给我把这次省赛当成你们的最后一次比赛来打!”
“现在,全员,热身!”
“是!”
队员们齐声怒吼,冲向球场。
戚霖跑在最前面,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手腕上那个黑色的护腕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很快,整个球馆,只剩下此起彼伏的运球声。
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像是一颗颗不甘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窦勇看着这一幕,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走到徐音妙身边,她早己等在那里,表情同样严肃。
“窦指导,虽然南山和宜宾一中很可怕,但比赛得一场一场打,我们当务之急还是要准备一下对资阳中学或者利州实验的比赛吧?”
窦勇赞许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得力助手,递给她一个文件夹:
“这是两所学校所有球员的资料,还有他们最近五场比赛的录像分析。”
“让他们练半小时,然后过来看。”
徐音妙乖巧点头道:“好的窦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