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霖按照约定时间来到老地方旁边的小馆子，这里店面不大，但干净整洁，学校还没开学，但己有些住校生先大包小包地过来了，所以这会人还挺多。

戚霖往里面走了几步，便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徐音妙。

女孩今天穿了一件简单干净的白色T恤，下身穿着做旧牛仔裙，看起来干净又利落，只是平素的清爽马尾不见了，长发如瀑般披在肩上。

戚霖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等很久了？”他随口问道。

“你可真准时，踩着点来的吧？”徐音妙抬起头，笑着调侃，但目光与他对视一瞬，便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还下意识地用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似乎想遮掩什么。

戚霖心里嘀咕，这妮子平时挺大方的啊，今天怎么跟做了贼似的？

他眼角余光扫过对面，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徐音妙今天有点怪。

“你脸怎么了？”他突然开口，徐音妙身体一僵，眼神有些闪躲，手快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脸颊：“干嘛？”

“红红的。”戚霖身体微微前倾，少年身上特有的温热气息扑向面前的女孩，她脸颊似乎更红了些，“徐音妙同学，你该不会是......”他故意顿了顿，压低声音，用气声道，“思春了吧？”

徐音妙几乎是立刻炸毛，声音都高了一度，“戚霖，你找死是吧？！”

“嘿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戚霖立刻举手投降，见好就收，“姑奶奶息怒，小的知错了！”

“……讨厌，能不能正经点。”徐音妙有些无奈，把一小碟蘸料推到他面前，“赶紧点菜，饿死了。”

戚霖嘿嘿一笑，也不客气，拿出手机扫码点了几个菜，当然也包含徐大领队心心念念的夫妻肺片。

点完菜，气氛稍微缓和了些。饭菜很快上桌，香气西溢。

戚霖化身干饭人，筷子使得虎虎生风，嘴里塞得满满当当。

徐音妙小口吃着，动作斯文，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在家没发霉吧？”徐音妙状似不经意地问。

“那必须发霉了，己经进化成‘篮球怨念型沙发菌’了，你看我是不是都长蘑菇了？”戚霖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徐音妙被他逗乐了，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少贫。”她顿了顿，夹起一块夫妻肺片，十分自然地放到戚霖碗里，“明天就要去北星中学报到了，紧张吗？”

戚霖夹肉的动作丝毫不停，“紧张什么，又不是奔赴刑场。”

“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徐音妙嗔了他一眼，紧接着眉目一转，狡黠道：“戚霖。”

“嗯？”戚霖抬头，嘴里还嚼着东西。

“你说……”徐音妙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问，“我要是……也去北星读书，你会不会……很开心？”

“噗——咳咳咳！”戚霖一嘴巴肉差点没喷出来，被呛得头皮发麻。

他猛灌了一口冰水，又从鼻子里擤了几颗饭粒后才缓过来，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徐音妙：“你说啥？你再说一遍？以你的成绩去七中九中不是妥妥的？跑去北星？你脑子被夫妻肺片夹了？”

徐音妙能稳进七中的，她图啥啊？

戚霖认为这世界上绝对没有这么秀逗的人，所以他认定徐音妙一定是在开玩笑。

徐音妙看着他炸毛的样子，反而笑了。

“戚霖。”她放下筷子，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你去哪，我就去哪。”

戚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愣愣地看着徐音妙，大脑有点宕机。

这……这是什么新型的PUA话术吗？我怎么没听过？

“噗嗤，跟你开玩笑呢，大傻春！本姑娘可是七中内招前十，怎么可能屈尊去北星那个破庙，切！”徐音妙突然娇俏地笑出声，又傲娇地抬起头，细白脖颈拉出骄傲的弧度。

戚霖闻言，彻底放下心来，拍了拍胸口，感慨道：“我还以为你脑袋真秀逗了，吓死我了。”

徐音妙没有接茬，只是重新拿起筷子，闷闷地夹起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嚼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戚霖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的疑虑又悄悄冒了出来：真的……只是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