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厚爱,周家感激涕零,钱庄筹建之事,倩怡定当竭尽全力!”
周儒清再次深施一礼,脚步轻快地告退,背影都透着无比的欢欣。
周府内宅,周倩怡听完父亲带回的消息,手中的算盘掉落在织锦地毯上。
“他真是这么说的,农商并重,公私合营,钱庄借贷?”
周倩怡一连串的发问,全无往日的从容,每一个词都像一记重锤,砸碎了她固有的认知。
周儒清红光满面,抚须大笑:
“千真万确!为父这步棋走对了,秦骁乃真龙在渊,其胸襟韬略远超我等想象。”
周倩怡怔怔地站在原地,心潮剧烈翻涌,先前对父亲豪赌的质疑,此刻尽数化为羞愧与庆幸。
周倩怡脸颊不受控制地飞起两片红云,一直烧到耳根。
那个曾遥不可及的北境战神,如今竟成了她未来的夫君?
周倩怡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钱庄之策虽宏大精深,但细节处尚可雕琢,女儿这就结合北境商情细细推演优化,这份方案,便是女儿嫁入秦家的嫁妆。”
说罢周倩怡提起裙裾,像一阵风般冲向书房,留下周儒清欣慰的笑声在绣楼回荡。
县衙后宅,夏清荷的居所。
烛光将夏清荷的身影投在窗纸上,显得有些孤清。
秦骁将商政改革之策和与周倩怡的婚约一并道出。
烛光下,夏清荷正为秦骁缝补一件战袍上被利刃划破的口子。
听到婚约二字,夏清荷捏着银针的手指猛地一颤,一滴殷红的血珠无声地沁出。
夏清荷迅速将手指蜷入掌心,强自镇定:
“周家小姐是位才女,掌管钱庄确是人尽其才。”
秦骁何等敏锐,那瞬间的僵硬和指尖的血色岂能逃过他的眼睛。
秦骁起身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地握住她那只藏着伤口的手,轻轻抚过那一点微不可察的伤口。
秦骁叹息一声,双臂收拢,将夏清荷整个温软馨香的身子紧紧拥入怀中:
“你记住,无论将来如何,你夏清荷永远是我秦骁患难与共的妻子,是这黑石寨永远的大当家。”
夏清荷鼻尖一酸,强忍的委屈和酸涩化作水光在眼中氤氲。
秦骁的话语斩钉截铁,瞬间击溃了夏清荷所有强装的坚强。
夏清荷将脸深深埋在他坚实的胸膛:
“我就是心里有点堵。”
秦骁抬起夏清荷的下巴,温热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覆上她微凉的柔软。
夏清荷所有的言语都被堵了回去,化作一声含糊的嘤咛,起初还象征性地推拒了一下,随即便被那熟悉而霸道的气息彻底淹没。
烛火被窗隙涌入的夜风吹得摇曳不定,将两人紧密相拥的身影长长地投在墙壁上,纠缠晃动。
厚重的帐幔无声落下,遮住了摇曳的烛光,也掩去了榻上渐起的低语与温存。
窗外月色朦胧,窗内春意渐浓。
烛芯噼啪一声轻响,爆出一朵小小的灯花,映照着锦帐流苏的暗影,也映照着床沿垂落的一角散乱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