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这就为先生带路。”
洁白襦裙的少女轻轻拍了拍胸脯,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把手中宣纸递给寒七夜。紧跟着欧阳婳前去县衙,她也想见见到底什么人才能做出这样的千古诗句。
寒七夜站在石狮子旁,手里拿着宣纸和信封,看了一眼远去三人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鸿儒书院的大门。
叹息一声,快速跑向书院之中。
他得去找青崖先生告知此事。
......
鸿儒书院内!
青崖先生宋明璋正待在书房,提笔撰写着书籍。
脑海中则在思索着先前与陆沉舟所聊之事。
身为读书人,谁会不想入朝为官施展一番抱负呢?
就在此时。
一道身影疾步跑来!
“先生!宋先生~”
宋明璋微微皱眉,望向门口一脸焦急的寒七夜。
“七夜?”
“何事如此急躁啊?我们读书人要注重平心定气,咋咋呼呼的有辱斯文。”
寒七夜嘴角微微抽搐,心想上一个说修身修心的都已经快马加鞭赶去衙门了。
他躬身作揖行礼:“学生谨记先生教诲,往后定当注意。”
宋明璋这才微微点头,对于寒七夜这个学生,他还是比较满意的。为人正派,做学问也脚踏实,这次秋闱想来应该能名列前三。
“说吧,什么事?”
“学生方才在书院门口遇见了季子轩的家人,我从她手中得到了一封信件交予先生您。”
宋明璋闻言叹了口气:“七夜啊,我知道你和子轩私下有些情谊,你上次来求我的时候,我便已经说过了。
那种科举作弊之辈,我是不会救他的,我今日已经把他逐出书院了,简直妄为我鸿儒书院的读书人。”
寒七安挺直了身躯,道:“先生,子轩并非科举作弊,乃是被奸人陷害的。您不妨先看看这封信再做决定。”
说完之后便双手递出信件!
宋明璋并未相信季子轩是被奸人陷害的说法,但他看了一眼身前的信件。
思虑片刻,喟叹道:“也罢,我就看看他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吧。”
片刻之后。
寒七夜就看见自己这位向来面不改色的先生,从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之后的端正坐姿,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到如鲠在喉一系列的表情变化。
他“噌”的一下从座位上起身,身前的案桌被“砰”的撞了一下。
他毫不在意,催促道:“快,快随我去县衙。”
........
明渊县县衙监狱内。
季子轩在牢房里来回踱步,心情有些忐忑。
从背后墙壁透进的光线来看,天色都要黑了,嫂子怎么还没回来啊。
也不知道那封信到底送到没有。
为了确保那青崖先生会来救自己,季子轩还专门选了一首最屌的诗。
这首《登高》甚至被誉为“七律之冠”。从唐朝流传至今到现在都还不曾有人超越。
可为什么还没有人来解救自己啊。
“这些人难道都不想知道最后一句到底是写的什么吗?”季子轩心里腹诽一句。
难不成那青崖先生看了那封信之后,依旧没有保释自己的打算,所以嫂子再想其他办法?
不,应该不可能。
季子轩摇了摇头否认。
他被世人誉为“诗笔含霜雪,文章泣鬼神”!
季子轩可是抓住了那些文人的瘙痒处,如果青崖先生不来保释自己。那首登高流传出去之后,天下读书人都会念叨着他的愚昧。
书院学子被奸人陷害,身为先生却不管不顾。
甚至还会有人觉得是青崖先生嫉妒学生诗才,所以才选择见死不救。他整个人的名声都可能因此毁掉。
所以季子轩笃定,只要那封信送到了青崖先生手中,他必定会前来保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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