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僵住了，连呼吸都屏住。她能感觉到安灵月的手指轻轻拨开她的发丝，温热的水流顺着发梢流下，混合着淡淡的灵植香波，在头皮上轻柔地揉搓。

（太、太近了！而且……什么都没穿……）

苏然的脸烫得几乎能蒸发出水汽，整个人绷得紧紧的，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安灵月同样紧张得要命，指尖触碰到女孩细腻的肌肤时，心跳几乎停滞了一瞬。

（……好软。）

（……好瘦啊。）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某些敏感部位，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只是帮忙洗澡’，但指尖的颤动还是出卖了她。

（明明可以不用亲自上手的……）

（不对不对，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

她抿着唇，强迫自己专注于洗澡这件事，而不是女孩因为紧张微微发抖的肩膀，或是被热气熏得泛红的身体。

整个洗澡过程，苏然全程闭着眼睛，像只受惊的猫一样僵硬。安灵月则红着脸，动作轻柔地帮她冲洗泡沫，偶尔不小心碰到敏感的部位，两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僵住一秒，然后假装无事发生。

“……洗好了。”

安灵月的声音轻轻落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却像一滴热水溅在肌肤上，烫的苏然浑身一颤。她保持着蜷缩的姿势，白皙的皮肤像被煮熟了一样，全身泛着粉红色，脚趾也羞怯地蜷着。

（明明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这种自欺欺人的模样，反而让我想欺负了。）

（没关系，反正她不知道。）

安灵月犹豫地拿起浴巾。对于多余的水元素，她本想首接就用灵力烘干的，但此刻看着女孩的模样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

温热的掌心隔着柔软吸水的布料，从女孩湿漉漉的发梢开始，一寸寸往下擦拭。

（——这种触感，术法永远无法替代的。）

当浴巾滑到腰际时，安灵月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女孩身体被水浸透后几乎变成半透明了。

她急忙移开视线。

“……”

安灵月的耳尖红得能滴血，手上的动作却越发轻柔，当擦到膝盖内侧时，女孩突然剧烈颤抖了一下，喉咙里溢出细小的呜咽声。

“乖，好了好了～”

最终安灵月用浴巾将苏然整个裹住，像包装礼物般仔细打了个结。当把浑身发烫的女孩抱在怀里时，她发现对方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不知是洗澡水还是羞出来的眼泪。

（轻得像片羽毛……）

走向餐厅的每一步都让安灵月心跳加速，女孩把脸深深埋在她颈窝，温热的呼吸拂过锁骨，带着沐浴后的甜香。

安灵月不得不放慢脚步——既怕走太快颠到她，又怕走太慢会让这份煎熬持续更久。

餐厅，安灵月小心翼翼地把女孩放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却发现对方依旧死死闭着眼睛，手指攥紧浴巾边缘。

“到餐厅了，我去端其他菜……”

“嗯。”

……

苏然低着头，机械地扒拉着碗里的龙牙米，脸颊上的红晕迟迟未退。

（可恶的安安……）

（明明我都没同意一起洗澡……）

（居然、居然就这么首接脱衣服……）

（幸好我闭着眼睛……）

没注意到，自己碗里的米饭己经被戳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