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当初扶她上位,只道是个女娃,会懂得感恩!结果,短短一年时间,就三番五次的与咱作对!”魏忠贤咬牙切齿,“她也不想想,当初她是怎么做上这位置的!”
信王静静地听着,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和了然。
“魏公现在才看清?”信王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同情”和“同仇敌忾”。
“这丫头的城府极深,她不仅想坐稳江山,更想彻底铲除‘阉党’。魏公以为,待她羽翼彻底丰满,根基完全稳固之时,您这位‘九千岁’,还能安然无恙吗?恐怕…连个体面的死法都未必有。”
魏忠贤的脸颊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信王的话精准地刺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是,他武功高强,手底下更有一帮武功卓绝的“义子”。
可他魏忠贤始终是个太监,朱朝溪始终是个皇帝。
所不能掌控,迟早有一天会被皇权吞噬殆尽。
所以,重新扶植一位“傀儡皇帝”势在必行!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魏忠贤的声音恢复了那种阴冷的平静,但眼神中的狠绝已经说明了一切。
信王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意外’可以造就,自然也可以……抹去。魏公您手握东厂锦衣卫,内廷外廷也尽在掌握。你我联手,里应外合……”
“那之后?”魏忠贤紧盯着信王。
信王嘴角终于勾起一丝真正的、毫无温度的弧度:“龙椅归本王。魏公您……依旧是‘九千岁’,不,是‘并肩王’!大明万里江山,你我共享!至于朱朝溪……”他做了一个极其隐晦的手势,“她需要一个‘体面’的结局,比如……‘急病暴毙’。”
魏忠贤沉默了,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信王耐心地等待着,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火候已到,只差最后一把柴。
终于,魏忠贤发出一声极轻、却又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的喟叹。
“王爷,这‘体面’,咱家给她备着!咱家倒要看看,她这‘意外’得来的江山,到底坐不坐得稳!”
信王此时心中充满喜悦,若是用陈然的话来说,那就是半场就开了香槟。
他自瞅有着一手遮天的魏忠贤相助,又有自己多年来暗中积蓄的江湖草莽力量,想要推翻朱朝溪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南王父子愚蠢,而我信王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者!
忽然,信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暗暗叹了口气。
只可惜那些异人凭空消失了许久,若是异人还在,这场夺权篡位就更加的稳了。
“魏公深明大义!”信王微微颔首,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的激动,“此事宜早不宜迟。具体细节,本王稍后便让府中幕僚说与魏公。”
魏忠贤没有回答,而是负手转过身就从另一扇门离开,在离开前只留下一句话。
“王爷,咱家只希望您到时候能说到做到,不然……'病死'的可就不止当今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