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的滴答水声突然拔高，像是被谁掐住了喉咙的呜咽。?幻.想-姬, \耕+薪,最_全*

陆昭然的金瞳映着石屑坠落的轨迹，喉间腥甜翻涌——方才强行渡魂的反噬比预想中更狠，光核在胸口灼烧，每一次心跳都像有金针刺进魂魄。

"昭然。"姜璃的手按在他后背，指尖凉得惊人。

她的医术能暂缓魂魄溃散，却止不住他眼底金芒的暗淡。"先歇半刻。"

"没时间。"陆昭然反手攥住她手腕，指腹触到她腕间跳动的脉——那是岐黄引觉醒后特有的灼热。

他扯动嘴角，血珠顺着下巴砸在青石板上，"墨渊子散魂前说三百年布局，说明核心处有他压箱底的东西。

若让他拿到..."

话音被洞底传来的铁链撞击声截断。

那声音像钝刀刮过耳骨，震得两人耳膜发疼。

姜璃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他掌心，药囊里的银针因共鸣发出轻响——这是她解析业火毒素时的本能反应。

"走。"陆昭然扯着她往洞深处挪，靴底碾过沾着幽绿液体的碎石，"跟着我影子，别踩那些黏液。"

越往深处，温度降得越快。

当两人转过最后一道石笋屏障时，眼前的景象让姜璃倒抽冷气——他们竟站在一座冰原边缘。

月光般的冷辉从头顶龟甲穹顶的缝隙漏下，将整片冰原照得蓝莹莹的，地面的冰裂像蛛网般蔓延，每道裂痕里都渗出幽绿液体，在冰面下形成诡谲的脉络。

"好冷。"姜璃的睫毛结上霜花，呼出的白气刚飘起就凝成冰晶。

她注意到陆昭然的呼吸越来越短，金瞳里的火焰正被寒意一点点浇灭——金系罪魂最怕水属性侵蚀，而这里的冰...分明混着玄武的寒毒。

"嘘。"陆昭然突然顿步。

他的金瞳骤然收缩，盯着冰原中央某个点。

那里原本只有一片冰棱，此刻却缓缓浮现出一道身影：蛇尾扫过冰面，带起刺啦的碎裂声；玄色道袍上沾着暗红血渍，正是方才散魂的墨渊子，只是这一次，他的眉目清晰得过分，连眼角的鳞片都泛着幽光。

"你们终于来了。"墨渊子的声音像两块冰相撞，蛇尾在身后划出半圆，将两人困在圆心。

他手中握着本古卷，封皮是用某种凶兽皮制成的，上面密密麻麻的血字在月光下泛着湿意，"等了三百年，总算等到两个带业火的罪魂。"

"混沌契约。"陆昭然的声音发涩。

他想起在残卷里见过的只言片语——西象试炼场本是镇压上古凶兽的牢笼，而混沌契约能融合不同属性的业火，打开牢笼。

怪不得方才洞底有铁链声，原来墨渊子要放的...是被镇压的凶兽。

"聪明。"墨渊子展开古卷，冰原突然剧烈震动。

幽绿液体从冰缝中喷涌而出，在半空凝成锁链，将两人的脚踝缠住。

姜璃的岐黄引自动运转，指尖按在锁链上，却被寒毒灼得冒起青烟："这是...玄武的锁魂链？"

"不只是玄武。`如.蚊?蛧_ _追~嶵,新!彰!节\"陆昭然盯着古卷上翻涌的血字，金瞳里的火焰突然明灭不定——那些字在动，每一笔都像活物般钻进他脑海，"春生的欺骗，夏炽的牺牲，秋肃的贪婪，冬寂的忏悔...他要把西象罪业全融进去。"

"没错。"墨渊子的蛇尾猛地拍碎脚下冰面，幽绿液体溅在他道袍上，瞬间腐蚀出焦黑孔洞。

他却笑得更癫狂，"等混沌契约成，我就能用你们的业火做钥匙，放凶兽出来吞噬整个试炼场！

到那时，所有罪魂的力量都是我的，连仙人残魂都得跪下来求我——"

"住口！"姜璃的药囊"啪"地裂开，银针如暴雨般射向墨渊子。

可那些银针刚触及他周身的幽蓝光幕，就"滋滋"融化成银水。

她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在锁魂链上，竟让锁链泛起细微的裂痕——这是因果之树觉醒后的本能，用自身因果侵蚀外物。

陆昭然的光核突然剧烈震动。

金蓝双色光流从他心口涌出，将两人护在中间。

他能清晰感觉到魂魄在一寸寸消散，可更让他胆寒的是，墨渊子眼中的疯狂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期待。

"看。"墨渊子的蛇瞳突然转向冰原尽头。

那里的幽绿液体正疯狂翻涌，隐约能看见巨大的黑影在水下蠕动，铁链撞击声震得穹顶石屑如暴雨落下，"我的本体在等这把钥匙。

而你们..."他的目光扫过陆昭然和姜璃交缠的光流，"正好是最好的燃料。"

冰原中央的古卷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

陆昭然眼前闪过无数碎片：师妹濒死时的泪，师傅被禁术反噬的血，还有方才那些被墨渊子吞噬的魂魄在光流里扭曲的脸。

他的金瞳烧得发烫，光核中的金芒突然压过蓝光——这是断妄瞳觉醒到极致的征兆，代价是魂魄加速消散。

"姜璃。"他哑着嗓子开口，反手攥住她的手。

两人交握的掌心，金蓝光芒凝成细小的漩涡，"等下不管看到什么，都跟着我。

他要的是混沌契约，可他不知道..."

他的声音被古卷的轰鸣淹没。

墨渊子的身影在蓝光中变得透明，而冰原尽头的黑影正缓缓抬起头，露出两只灯笼大的血瞳。

陆昭然的金瞳里跳动着决绝的光，他握紧光核，感受着魂魄碎裂的刺痛，对着姜璃一字一顿："他不知道，我们的契约...从一开始就是混沌的。"

姜璃望着他逐渐透明的指尖，突然笑了。

她的指尖拂过他眼角的血痕，因果之树的力量从两人交握处蔓延开来，在光流中织出细小的绿芽——那是生机，对抗死亡的生机。

"准备好。"陆昭然的金瞳映着古卷的幽蓝，断妄瞳在他眼底凝成实质。!白~马·书¨院? ¨芜,错*内′容+

他能听见自己魂魄碎裂的声音，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明亮，"我们要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混沌。"

冰原尽头的黑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铁链崩断的脆响中，陆昭然的断妄瞳突然绽放出刺目金光。

断妄瞳的金光刺破冰原的幽蓝时，陆昭然听见自己魂魄碎裂的轻响，像春冰初融时的冰棱坠地。

他的指尖己经透明如雾，却仍死死攥着姜璃的手腕——那是他与现世最后的锚点。

姜璃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混着药囊里溢出的艾草香，在他即将溃散的魂魄里烧出一点暖。

"昭然！"姜璃的惊呼裹着冰晶刺进耳膜。

他抬头的瞬间，墨渊子的蛇尾己裹挟着冰锥横扫而来。

那些冰锥泛着幽绿毒芒，分明是用锁魂链的寒毒凝成，擦过石笋便留下焦黑痕迹。

陆昭然本能地旋身将姜璃护在身后，金蓝双色光流从心口喷涌而出，在两人身周织成屏障。

冰锥撞在光流上发出裂帛般的脆响，碎成冰渣落在他肩头，寒毒顺着肌理钻进去，疼得他脊椎发颤。

"你的光核在融合水属性？"姜璃的指尖按在他后心，岐黄引的热流顺着大椎穴窜入，将寒毒逼出体外。

她的瞳孔映着光流里流转的金蓝纹路，突然想起方才陆昭然光核震动时，金芒与冰原的幽蓝曾有刹那交缠——原来断妄瞳不仅能破幻，更能解析西象属性为己用。

可代价呢？

她触到他后心的魂魄正在成片剥落，像被风吹散的星屑。

"金克木，水克火。"陆昭然的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金瞳里的光却更盛了，"这里是玄武的寒潭，他的力量本源是水。

我要...以彼之道。"话未说完，喉间的腥甜便涌了上来，血珠溅在光流上，竟在金蓝中染开一缕艳红。

墨渊子的冷笑从冰原另一侧传来。

他的身影不再透明，玄色道袍上的血渍泛着湿意，蛇尾扫过之处，冰面裂开更深的缝隙，幽绿液体翻涌如沸。"好个聪明的小道士。"他举起古卷，血字突然脱离纸页，化作千万道血线缠向两人，"可你以为融合了水属性，就能抗住西象本源？"

血线擦过光流的瞬间，陆昭然的光核剧烈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