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_0+7·z_w¢..c·o^m/
第一, 这事要是办成了,在公社的威望能再上一层,以后说话更有分量;
第二, 乡亲们运粮安全要紧,不能因为一头畜生耽误了正事;
第三, 虎皮、虎骨可都是好东西,尤其是虎骨酒,到八九十年代可就没处弄了……
算起来,倒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郑国栋见他犹豫,赶紧加码:“公社出枪出子弹!打完老虎,虎皮归你,虎骨公社只要一半,剩下的算你的辛苦费!”
林振中一咬牙:“行!但我得挑几个好手。”
郑国栋乐得首搓手:“好!太好了!你要谁尽管说!”
“建军算一个,他枪法准。”林振中盘算着:“到时候运粮的人要安排都熟悉山路的,之前去交过有经验的,我和建军一起护着就行。”
“成!我这就去安排!”郑国栋转身就要走,突然又回头:“对了,要不要给你配条狗?听说那畜生怕狗叫……”
林振中笑了:“用不着。真遇上老虎,狗跑得比人还快。”
天刚蒙蒙亮,林振中就蹲在公社大院门口磨他那把猎刀。
青灰色的磨刀石上“刺啦刺啦”响,刀刃在晨光里泛着冷森森的光。
运粮的伙计们都没打猎经验,老虎不打,连出发都不敢出发。.w·o*d+e?s+c.w?..c\o\www.
索性林振中就带着张建军和几个赶山队的兄弟,先出发去看看情况。
要是老虎打了,十里八乡也能安宁一些。
林振中蹲在拖拉机旁往弹匣里压子弹,黄澄澄的步枪弹在晨光下像排小金牙。"咔嗒"一声合上弹匣,抬头看见张建军正用鞋底蹭着猎刀上的锈迹。
“磨蹭啥呢?”林振中踹了脚拖拉机轮胎:“晌午前得赶到黑瞎子沟。”
张建军把刀往裤腿上蹭了两下,咧嘴露出虎牙:“急啥?那大虫又不会跑。”
话是这么说,人己经蹿上了车斗,军用水壶撞在枪管上“咣当”响。
拖拉机“突突”冒着黑烟拐上盘山路。
林振中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出烟盒咬住根大前门。
山风裹着腐叶味灌进驾驶室,后视镜里张建军正把军大衣领子竖起来挡风。
“看见没?”
林振中突然踩了刹车。
路左边三棵白桦树皮被扒得精光,树干上五道爪痕新鲜得渗着松脂,地上散着几撮黄黑相间的毛。
张建军跳下车,枪管扫过灌木丛:“昨儿刚挠的。”他蹲下捏起块带血的骨头:“老牛腿骨,啃得跟搓衣板似的。”
车上的几个人都跟着咽了口唾沫。*x~z?h+a-i!s+h,u!.~c¨o_m-
这儿虽说是背靠山,但好歹是在小道两侧,没想到这大虫居然这么嚣张!
都快上大道去了。
林振中招呼着众人把拖拉机停下,大手一挥,让大家伙都跟着去老林子探一探。
“都把家伙什拿好了,这次打的可是山大王!”
“警醒点儿!”
几人顺着拖拽痕迹往林子里摸。
腐殖质层下时不时露出碗口大的梅花印,张建军突然拽住林振中后衣摆。
前方二十步开外,半人高的蒿草倒伏成个不规则圆窝,草茎上沾着暗红血痂。
“在这歇过。”林振中拇指扳开猎刀保险。
风突然停了,林子静得能听见松针落地的声音。张建军鼻尖上凝着滴汗,枪托慢慢抵上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