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一愣,开口问:“请问,这是张廷亮的家吗?”
那人愣了一下,再次打量起陈俊和他身后的人,犹豫了一下才说:“是!你们是……任务者?”
陈俊点头:“是!我们是任务者,负责寻找公子失踪案的任务者。~晓.说·宅, ·庚`新+嶵\全-”
那人还是犹豫了片刻,这才闪开门口的位置:“那就请进吧!”
陈俊一行人进入小院,这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入眼处便是一个高山流水的小庭院,里面楼台亭阁,游廊画栋,精致的不像话。
一名年轻女子盈盈走来:“父亲,母亲让我来问问,是不是任务者到了?”
中年男子点点头,跟宋墨等人介绍:“这位是小女,自从儿子生病后拙妻便一病不起,全由小女照顾。至于家中仆人……”
他又叹了口气:“想必你们在路上都己经知道了,但凡跟我家有过牵涉的,这几天几乎都丧了命。所以,家里的仆人都散尽了。”
“几位里面请。”
中年男子就是张廷亮,任务主。失踪者就是他儿子。
张廷亮将他们带进一处小院,小院里三间正房,左右各有三间配房,院子方方正正,小巧精致。*9-5+x\i\a`o,s-h-u\o·.¢c-o\m~
请他们坐下后,又让女儿上了茶,张廷亮才说:“不瞒各位,这就是我儿子张昊珉住的潘岳阁,后面还有他平时习武的地方,按说我儿子武艺也算高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变了。”
张廷亮像是沉入了回忆之中,说:“也许是三个月前,也可能更早一些。每天卯时初必起来练武的儿子不起床了。一开始我以为他太累了,毕竟他每日除了练武还要读书,准备明年的乡试。”
他指了指旁边的院子:“那就是我跟夫人的住处,夫人怕吵,每天早晨儿子起来练武都会把夫人吵醒。于是我就带着夫人搬到了距离这里稍远一点的院子。”
“等我发现他不再早起练武的时候他己经昏昏沉沉很久了。据伺候他的小厮说,至少有大半个月没再起来练武了。”
“后来我才渐渐发现儿子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一开始萎靡不振,夫子说他读着书都能睡着。作为习武之人,这种事在平时是不可能发生的。”
“再后来他就开始精神亢奋,整夜整夜都不睡觉,不是抱着书看就是拿着他的长枪练习刺杀。′咸·鱼/墈*书,王· `毋?错\内¢容\那时候我还劝过他,说凡事欲速则不达,让他注意休息。”
张廷亮神情悲戚:“如果早点给他请大夫就好了!也至于成后来那样!”
“那时候他说,他说欲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就当他前段时间太过颓废,现在想开了。就没在意。”
张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小声对宋墨说:“墨哥,我觉得这位张廷亮也有病。”
宋墨一愣:“别胡说八道!这是正常人都有的反应。”
张嘉急了:“我不是骂他,我是说他身体有病!”
宋墨又是一愣,回头看他:“怎么说?”
张嘉摇摇头:“现在我也说不准,等会我问问他,你帮我打下掩护。”
宋墨点点头,继续听张廷亮说:“再后来他就开始胡言乱语,先是说自己见到了月中的嫦娥,又说自己在梦里上过天庭,再后来说自己见到了玉皇大帝,玉皇大帝看上他了,要把女儿许配给他,留他在天庭当驸马。”
“我吓坏了,这才于识到昊抿不正常,请了大夫给他治病。结果……结果……”
张廷亮开始浑身发抖,陈俊走上前按住他的身体:“您别激动,慢慢说,结果怎么了?”
张廷亮流下眼泪:“结果给我儿子看病的大夫还没诊断完,就被他撕碎了!”
他指着宋墨站立的位置,说:“当时我就在那里看着,他坐在这里,大夫就在他旁边,我亲眼看着他手往大夫肩膀上一搭,双手用力将人撕成两半!”
“那血啊,流了一地!我当场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说昊抿他彻底疯了。”
“他嘴里喊着自己是玉皇大帝的女婿跑上了街,逢人就杀,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落在他手里就跟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双手轻轻一撕就撕碎了。”
“呕……”
张佳开始呕吐:“这……这也太吓人了!后来呢?你没管他吗?”
张廷亮无奈地摇摇头:“怎么能不管呢?我试图拦住他行凶,他却似乎连我都不认识了。我差点被他撕成碎片!如果不是夫人咬了他一口,现在我恐怕也被他撕碎了!”
“我把他打晕又请了大夫,大夫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病。然而,回到家没多久那位大夫也暴毙身亡。从那以后我家就成了他们嘴里的瘟神,甚至连提都不敢提,生怕被牵连暴毙。”
宋墨沉声道:“那仆人呢?伺候张昊珉的小厮,从家里逃走的仆人都怎么样了?”
张廷亮摇摇头:“不知道,他们大多数都从这里出去后不被家人所接受,逃亡城外了,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女孩突然说:“父亲,你忘了?还有一个留在城里呢!就是哥哥的贴身小厮,叫铁柱的那个。”
张廷亮猛点头:“对!铁柱没走!他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他娘舍不得让他走,就留下了。就住在城西的巴朗胡同里,只是现在怎么样了我不知道。”
“儿子失踪后我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别人看到我就跟看到瘟神一样,所以我就再也没有出过门。”
“如果不是你们找上门,我们家几乎跟外界都隔绝了!连我女儿都很少出门,出门都被当成怪物一样防备着。”
张嘉突然问:“张廷亮是吧?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张廷亮一愣:“我属羊,今年48,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张嘉跟孙浩对视一眼,继续问:“你觉得你最近的精神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张廷亮更傻了:“儿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怎么可能跟平时一样?我最近也是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是儿子撕人的模样。”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吃了安神药也不管用,我觉得我快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