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起身,一把攥住了楚怀谨的手臂!力道极大!
她不再看牢房内肝肠寸断的父母最后一眼,用尽全身力气拽着几乎要僵硬的楚怀谨,转身就向外走!步伐决绝,没有一丝拖沓!
身后,是父母无声的、诀别的目光,还有父亲那句尚未说尽的嘱托凝固在冰冷的空气中……
沉重的牢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生死,也隔绝了所有绝望的凝视,隔绝了死牢内最后一丝绝望的空气,也仿佛彻底隔绝了楚怀谨过往的世界。/%咸%(鱼[ˉ]看?书¥@ ·追?-+最@新!章′节2$
直到被楚音近乎粗暴地塞进那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楚怀谨才像断了线的木偶般,重重跌坐在冰冷的车板上。
没有哭嚎,没有言语,他只是低垂着头,任由巨大的悲痛和灭顶的绝望将他彻底吞噬。
……
接下来的两日,死牢里的秘密处决如同投石入海,没有在云京激起半分涟漪。楚候夫妇的存在,早已被权势彻底抹除。
楚怀谨在楚音暗中托付的、几个绝对沉默可靠的老仆帮助下,于城外一处不起眼的荒坡背阴处,秘密草草收殓了父母的遗骸。
他亲自挖坑、覆土、垒起一个小小的土包。\x~x`s-c~m¢s/.?c·o¨m?没有墓碑,没有任何标记,仿佛这两捧白骨只是随风而逝的尘埃。在父母的坟前,他重重磕了三个头,每一下都撞得额角渗血,混着泥土。
“父亲,母亲……孩儿无能……”
“但孩儿……会活下去。用这条命,做该做的事。”
那声音嘶哑,如同砂砾摩擦,却带着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偏执。
楚音远远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风吹起她素色的衣裙,如同一抹倔强的孤影。她手中,抱着一个细长的、用深色布匹包裹的物件。
楚怀谨做完这一切,已是筋疲力竭,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目光落在楚音身上,像是认命般等待着。
楚音走近他,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脸上、额角的污痕和那双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绝望眼眸。
“阿兄,跟我来。”
她没有带楚怀谨回那个城郊小院,而是引着他走到荒坡另一侧一处略高的断崖旁。崖下是奔腾不息的江水,发出永恒的低吼。
楚音站在崖边,解开包裹的布匹。
一柄锋利的长剑,静静地躺在她的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