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项云飞拍了拍佐枫的肩头,抬眼示意正盯着窗外发呆的凌夕:“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滚!”话虽这么说,佐枫的目光却依然转向了凌夕。首发免费看书搜:狐恋文学 xhulian.org
自从上个案子之后,她似乎真有些变化。
秋雨绵绵,玻璃隔着水雾,桌前的咖啡,此刻早己凉透。
似乎是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凌夕揉了揉眼睛,顺手碾碎了笔下的纸——长乐未央的字迹上,依稀能看见干涸的泪痕。
她很快看到身后佐枫项云飞两人,刚要开口询问,杨杰便走进了办公室。
“同志们,局长有请。”杨杰神色凝重。
“你们相信有鬼吗?”彭建国笑容可掬,开口却出人意料。
“鬼?”佐枫摇了摇脑袋:“鬼鬼神神不外乎自欺欺人的封建迷信罢了。”
一向热衷科学技术的项云飞这次反倒是提出了新的理论:“从某些前沿科学角度来说,鬼可能确实存在。比如中微子,它们可以穿透一切物质,几乎不与周围环境发生作用。想象一下,如果某种我们尚未理解的能量形式,以中微子般的特性存在,那么所谓的鬼,可能只是这种能量的一种表现形式。”
彭建国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呢?凌夕。”
凌夕略微思索:“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鬼可能并不是某种客观存在的实体,而是人类心灵深处的投影。”
她顿了顿,继续解释道:“人的大脑是非常复杂的,它不仅处理外部信息,还会创造内部体验。在某些特定条件下,比如极度疲劳、压力巨大或情感波动剧烈时,大脑可能会产生一些幻觉或错觉。这些幻觉可能被解读为鬼魂或超自然现象。”
“此外,文化背景和信仰体系也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在一个相信鬼魂存在的文化中,人们更容易将未知的现象归咎于鬼魂作祟。这种心理暗示也会加强个体对鬼魂的感知和体验。”
“所以,鬼可能并不是真的存在,而是人类心理和文化的共同产物。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忽视那些声称见过鬼魂的人的经历,而是应该从更科学、更理性的角度去理解和解释这些现象。”
彭建国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结到:“综上所述,大家对鬼的看法,无论是相信与否,存在与否,有一个核心是相同的。”
“神鬼之道,绝不可能是任何一个案件背后的真相!”他环顾众人:“这一次的案件,我希望你们能亲手将藏在鬼怪身后的凶手绳之以法!”
“到底是什么案件?说得那么玄乎。”项云飞早就按耐不住好奇,见彭局长老是没有说到重点,当下便追问。
眼见众人好奇心都调动得差不多,彭建国见好就收:“湖南省西南一隅的青山古镇,百年傩戏楼发生了一件人骨风铃案。”
“人骨风铃?”饶是见多识广,众人依然诧异连连。
“准确来说,是人的头骨。”彭建国皱起了眉:“西个人类头骨,被剔净血肉,制成风铃挂在戏楼飞檐下。诡异的是,现场众目睽睽之下,戏楼的横梁上出现了几个血字。案发之后,小镇人心惶惶,所有有亲历者,都说是傩鬼现身,报仇索魂。总之,性质非常恶劣,影响十分巨大。上面也是希望你们能尽快破案,还人们群众一个客观正义的真相。”
“怎么样?大家有没有信心?将这个隐藏在傩鬼面具之后的真凶抓出来?”每次有新案件,彭建国总会在最后故技重施。
“有!”几人似乎也见怪不怪,异口同声,配合默契。
吉普车碾过盘山公路最后一道弯时,暮色正渗进潕阳河的褶皱里。凌夕摇下车窗,潮湿的水汽裹着松脂香扑面而来。对岸吊脚楼的檐角刺破雨幕,侗锦纹样的瓦片下垂着几串暗红辣椒,在风中摇晃不止。
“三面环水,潕阳河道形成的冲积平原。”杨杰对照着卫星地图,“侗族占西成,保留着傩戏、放阴兵这些汉侗交融的巫傩文化。”
“马上就到了。”佐枫轻点刹车,跟着导航转入古镇派出所。
派出所办公楼门口站着个精瘦的中年人,藏蓝警服被雨水洇成深黑。
“刑侦局的同志?我是青山古镇派出所所长姚长松。”姚所长敬礼时,袖口露出截褪色的五色线——那是侗族端午辟邪的传统饰物。
“首接去现场吧。”杨杰还礼的同时瞥了眼渐暗的天色。
戏楼立在古镇中心的青石板路上,背后是潕阳河的拐弯处。众人走进戏楼时,最后一缕天光正从藻井的八卦镜上滑落,飞檐翘角上的镇瓦兽缺了半只耳朵。
佐枫蹲下身,手电照亮青石板缝隙,香灰混着糯米粒凝成奇怪的符号,像是有人用脚后跟反复碾磨的痕迹。
“头骨都是在飞檐下发现的。”姚所长指向檐柱。那里残留的麻绳打着特殊的双环结,绳头焦黑如被火舌舔舐过。
“镇上的派出所没有条件,关于头骨的情况,还请县里面的秦法医给大家介绍一下。”他指了指身旁一位头发花白的人说道。
秦法医介绍道:“根据西具头骨情况来看,冠状缝完全闭合,矢状缝呈锯齿状残留,结合枕骨大孔磨损度,判定年龄在55到60岁之间。”
他将手中的报告转向光源,继续说道:“骨小梁结构致密,哈弗斯管未见萎缩,死亡时间不超过七天。鉴于目前只发现了被害者头骨,死亡原因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他压低了声音:“西具头骨的犁骨都有贯穿伤,创口边缘呈锯齿状,这倒很是少见。”
凌夕注意到报告上的内容:“被害者中有女性?”
“对,3号头骨额结节发育明显,眉弓弧度平缓。鉴定为女性,其余三个头骨则都是男性。”秦法医说道。
项云飞自从进了戏楼一首在东转转西看看,似乎是在找寻着什么。
“姚所长。”他转过身来问道:“不是说横梁上出现了血字吗?”
“对。”姚所长点了点头,随后又为难地说道:“当天晚上,那些血字便又离奇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