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林惜是被饿醒的
窗外天光半明半昧,淡青色晨雾裹着树影在纱帘上浮动,羽绒被上还残留着体温烘出的暖意,混合着某种暧昧的气息。)我,的!+*书±£城?§1 ?首_发a
她眨了眨有些惺忪的睡眼,习惯性伸手探向左侧,指尖却只摸到了有些微凉的枕头。
“宋观文……”
她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瓣,从喉咙里挤一声沙哑的呼唤,同时挣扎着用手肘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
可就在她扭身用力的瞬间,下半身却猛地传来一阵细密的酸痛,顺着腰窝,沿着脊椎爬上后颈,让她的动作顿时僵在了原地。
“嘶——哎哟!”
猝不及防之下,林惜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刚刚撑起的力道瞬间散了,整个人重重地跌回了蓬松的被褥里。
一夜荒唐的记忆涌上脑海,林惜伸手捂住自己的腰,龇牙咧嘴地揉了半晌,才渐渐适应了那股子腰酸背痛的酸爽感,不由得又在心里将宋观文狠狠骂了一通。
瘫在温热的被窝里缓了许久,身体的酸软才稍稍平复了些,沉沉的睡意便再次裹挟了上来,林惜真想就这样睡过去,可腹中持续的饥饿感却一首搅扰着她的意识,让她只能无奈地再次睁开了眼。
“宋观文……” 她哑着嗓子又叫了一声,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但半晌过去,依旧没人回应。
意识到宋观文是真的不在,林惜心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轻轻叹了口气,这才认命般地撑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挪了下起来。
穿鞋的时候,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床头柜,目光不由得一顿,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底下还压着一张折起来的纸。
她拿起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不烫不凉的温度,刚刚好可以入口,她不由得抿了抿有点涩的嘴唇,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鸿a#?特<?<小])·说μ`|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
温热的蜂蜜水划过喉咙,林惜舒服地喟叹了一声,仰头将水一饮而尽,这才放下杯子,拿起了那张纸,目光顺着那行熟悉又略显潦草的字迹,一行行向下挪动。
“老婆,我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回来。”
“厨房里温着粥,饿了你就先喝。”
“衣服和袜子塞在被子里暖着,穿好了再下地。
“你的行李我收拾好了,洗面奶和毛巾放在洗手台边上的柜子里了……”
小小一张便签纸,被他写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留白,大到他的去向,小到洗面奶、牙膏的位置……一件件事无巨细,桩桩件件都码在这方寸纸片上。
瞧这架势,哪里像是去趟附近买东西?倒像是要出趟十天半月的远门,临行前把能想到的细枝末节都囫囵个儿交代下来,生怕她在自己家里找不着北似的。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怎么搞得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一样……”
瞧着纸条上那遒劲飞扬、几乎要冲破纸面的字迹,林惜忍不住小声咕哝了一句,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弯了一下。
两人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对于她的工作,宋观文从来不会指手画脚,无论她是犯懒想休息一段时间,又或者是冒险迎接新挑战,他都会无条件支持。
可一旦镜头切回生活上,这人就总有怎么也用不完的操心劲儿。
买菜做饭、扫地清洁这些自不必说,早己被他划入“势力范围”,更要命的是那些细枝末节:她的内衣裤、袜子,甚至换季时鞋子的清洁保养,他都恨不得一手包办。
林惜有时瞧着他在阳台上,对着她那些蕾丝边、真丝料的小东西,一脸严肃地研究洗涤说明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又……有点脸红。
偶尔她良心实在过不去,比如饭后想帮着收拾碗筷,或是想搭把手晾几件衣服,这人就会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把她手里的碗碟或湿衣服“抢”下来,动作快得惊人。+看*书?君` -无?错_内¨容*
“老婆去休息,我来。”
他总是这么说,语气虽软,却不容置疑 ,可要是林惜坚持,他就没辙了,干脆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下巴蹭蹭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
“哎呀,老婆今天怎么这么辛苦?这碗洗得真干净。”
“哎哟,惜惜太厉害了,这衣服晾得一点褶皱都没有。”
他一边赞叹,一边飞快地在她脸颊、额角印上几个“奖励”的亲亲,语气夸张地只把林惜夸得一阵阵心虚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