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始料未及,一脸被震惊不可思议。
这个消息对她的冲击太大,她不相信。德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面前的人。这男扮女装的宫女,赫然就是地下黑市,失踪许久的南宫爵。当初在地下黑市的时候,南宫爵背叛地下黑市绝不和朝堂有牵扯的宗旨,当了夜凉八皇子和大晋大皇子这两个穷凶极恶之人的走狗!幼女失踪、培养死士,都是他利用地下黑市打掩护。后来,南宫爵在雪山围堵楚怀瑜,企图将他置于死地。要不是地下黑市大长老出面,楚怀瑜早就死在雪山里。南宫爵,早已被列为地下黑市的叛徒。当时为了救楚怀瑜分了心,大长老顾不上追缴他,也念在他曾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躲过一劫。只是南宫爵虽然安全逃了,但也被大长老重伤。身体其他地方一点损伤也没有。唯有那一双原本精明锐利,可以在深山老林透析百里,捕捉猎物从不失手的眼睛,如今失去了聚焦。他没有瞎,但从眼球到眼白,全部成了充血的猩红。他想了很多种办法,都消不下去。他成了世人眼里的怪物。而且,这种伤也影响了他的视力,他看两米之外的人,就会出现重影,根本看不清是谁。南宫爵,已经成了一个废人。要不是还有一颗善于思考的脑子,早就死在雪山了。大长老做梦也不会想到,她在雪山一时心软放走的人,如今竟然躲进了夜凉的后宫,和德妃密谋在一起。德妃闻言,美丽的脸上,出现了裂痕。“你说什么?日不落真的还有后人活着?”南宫爵神色低沉,似乎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没想到,一百多年过去了,竟然还能有活口留下来!真是事与愿违,天不亡日不落呀!”他感慨完,阴沉的目光一瞥,看向德妃阴晴不定。“金族无条件效忠日不落后人,你如今知道日不落还有人活着,不会想变卦,毁了我们的合作吧?”德妃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眸光坚定。“当然不会!一百年都过去了,就算真的还有后人,血脉也一定是不纯正的。非纯正血统,和外面的贱种无异。我们金族纵使过去一百年,血脉依旧纯正。一个不纯正血统的贱种,有什么资格让我金族臣服?”南宫爵看德妃不像是开玩笑,这才放心下来。“但愿你永远记得今天说的话。待我们成就大业,站在世界上最神圣崇高的地方,你金族一定是最大的功臣。”德妃勾唇,岁月不老的脸上,尽是野心。南宫爵从后宫离开,先是钻进一辆马车内。片刻后,先前的宫女装扮不见了,出来的,是他原本的模样。曾经的地下黑市,南城少主,南宫爵。他一身白衣行走在大街上,风度翩翩、风华绝代。远看,任谁都觉得,这是一位让人偏爱的翩翩美少年。可那一双异瞳,让刚刚心动了的女孩子,纷纷望而却步。南宫爵轻车熟路走到一处宅院的后门,谨慎的确认没人跟踪,立马从门缝挤了进去。太子府。耶律政接到消息。有一个男扮女装的宫女,从德妃后宫出来。 随后在宫门口换了男子衣服,进了段沣将军府的后院。耶律政满脸的疑惑。“段沣不是皇后的亲兄长吗?怎么会和德妃有勾结?他难道不知道,皇后和德妃一向不和睦吗?德妃只有依兰一个公主,背后没有强大的母族支撑,段沣跟她勾结,又图什么呢?”手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属下也觉得不可思议,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确定没有看错。那人确实从德妃宫里出来,一刻也没耽搁进了段将军府。而且,那人看着天生异瞳,眼睛都是通红色的。”通红色?耶律政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这其中的阴谋。但他记得,夜九宸之前在夜凉,单独见过德妃。不知道夜九宸和德妃说过什么,只知道夜九宸从后宫一离开,立马找到耶律政,让他帮忙调查失踪很多年的金家。再联想前阵子,段沣在夜凉地毯式搜索夜九宸的时候,南部山脚下,金家旧址发生了一次十分严重的坍塌。坍塌引发后山地震,山水倒灌进地势低的地方。金家原来的旧址,如今成了一片泥石流经过的废墟。段沣当时着急找夜九宸,自然没空理会这些。耶律政意识到其中有蹊跷,悄悄查过,在那之前几天,买下金家旧址几处宅院的,是从大晋过来的段逸安。段逸安虽然姓段,段家和楚晚卿有血海深仇。但他早就看明白段家的真面目,跟了夜九宸,成了夜九宸在夜凉的明线。如果金家旧址的坍塌,和夜九宸有关。那这其中,德妃恐怕不是简单的人物。这件事情其中非常复杂,耶律政还有很多事情没想明白。但他可以肯定,夜九宸会很关心德妃的消息。“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告诉刑部王德发。说完就回来,其他什么都别多说一个字。”手下领命。王德发说得对,他是不至于杀人。可夜九宸手伸得太长,他还是不爽。王德发既然想当间谍,那就让他当个够!“告诉乔明,最近王德发会比较忙,本太子会给他提供机会,但能不能掌握住刑部大权,要看他自己。”属下一起领了命,立马就去办了。耶律政皱着眉,看着面前的棋盘。他信手拈起一枚黑色棋子,可看着错综复杂的棋盘,又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这个太子,是因为母后才坐上的。这些年,他处处被打压,却依旧从未想过把储君之位让给如日中天的耶律齐。就是因为曾经对幕后的承诺。母后死前要他发过誓,必须得到夜凉的皇位,等待一位有缘人。夜九宸,我可是为了实现对你的承诺,才决定不计后果阻止夜凉攻打大晋。你可千万别让楚晚卿失望。黑色旗子突然落下,被白色旗子包围着的黑色,成了最耀眼的存在。耶律政觉得索然无味,扔下旗子起身。“看来有些计划,不能再等了。”他抬头看天,好像看到熟悉的面孔对着自己笑。“母后,希望您保佑孩子逢凶化吉、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