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房间都敢闯。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阴鸷的声音传来,桂嬷嬷抬头,看到房间里背对着门口,坐着一个和战王十分相似的身影。可没看到正脸,桂嬷嬷不放心。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身影。“老奴是奉了太皇太后的命令,派人来服侍战王。还请战王看在太皇太后对您真心实意的份上,不要让老奴难做!”身影没说话,桂嬷嬷更加存疑。细想刚才的声音,好像跟战王也不是完全一样。而且这门,也是被逼得没办法的时候,才被打开的。桂嬷嬷自己一通分析,最终得出结论。这里面坐着的,一定不是战王。战王偷偷离开队伍,一定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是能发现战王的秘密,在太皇太后那里,就是大功一件。桂嬷嬷越想越激动,壮着胆子迈进了房门,一步步逼近那身影。院里的人都屏气凝神。今天看来,是要出大事了。大家眼看着桂嬷嬷一只手伸过去,就要搭在战王肩膀上了。突然一声惨叫。大家都像是眼花了一样。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个身影如闪电一样,嗖得从房间飞了出来。桂嬷嬷刚刚走的那几步路,又重新用另一种形式退了回来。那身影依旧孑然一身,慢慢站起来,转身。夜九宸熟悉的那张脸,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众人皆是一惊,急忙跪地。“参见战王!”刘莺歌捂着耳朵还在滴血,在看到夜九宸的时候,也看痴了。以前经常听京城的姐妹们提起,战王夜九宸是如何的英姿飒爽、怎样的卓尔不凡!楚家女能嫁给战王,是何等的福气!言语中的崇拜,和对战王妃的羡艳,好像战王是天上下凡的神仙。可怜她只是一个庶女,没有近距离接近战王的资格。如今近距离一看,只觉得姐妹们的话都太过庸俗。这个男人,用世间任何的语言,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完美。他长身玉立、封神挺秀,一双眉眼修长疏朗。即使透着生气时的凌厉之色,依旧遮挡不住那一身不凡的丰姿。面前的男人,完美的无可挑剔。这是上位者才有的风范和气度,是帝王之相的象征。刘莺歌有一瞬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如果说以前是为了完成太皇太后的命令,躲避家里把她嫁给得了花柳病的丞相之子。现在,刘莺歌是为了自己。她动心了!夜九宸没注意到侧面投来的目光。他锐利的眼睛盯着趴在地上,半天没动弹的桂嬷嬷。“太皇太后没告诉你,本王有洁癖,外人碰不得吗?”桂嬷嬷捂着肚子,脸色煞白。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奈何一张嘴,一口鲜血喷出来。面前圣祖先帝留下的令牌,也被染上了污血。 “把人扔出去!传信回宫,桂嬷嬷年迈体弱,受不了一路颠簸。在路上生了重病,不治身亡!”小武当即招呼暗卫,把桂嬷嬷拖了下去。“确定最后一口气消了,扔去野地里喂狗!”这桂嬷嬷,在太皇太后身边没干过好事,就是太皇太后的爪牙。当年熹太妃刚进宫就受罚,是桂嬷嬷执行的。熹太妃和十三王爷死的那天,桂嬷嬷也帮了不少忙。后来,她还在后宫怠慢过没有母亲的战王和十五皇子。同为下人,可桂嬷嬷自觉跟在太皇太后身边,总觉得高人一等。逮到机会就踩低别人。在小武心里,这种人早就该死了!桂嬷嬷处理了之后,院里只剩下夜九宸和刘莺歌。夜九宸淡淡看来她一眼。“要想活命,就主动回京。否则等到了夜凉,本王不保证你能活着离开。”刘莺歌扑通跪地。“王爷,您给臣女一条活路吧。就这么回去,臣女会被父亲逼迫,嫁给丞相府得了花柳病的儿子。臣女愿意留在王爷身边,为奴为婢,当牛做马。只求王爷救臣女一命。”夜九宸不为所动。“本王不是活菩萨!没兴趣救不相干的人。”夜九宸转身回到房间,只留下刘莺歌一人,跪在原地。第二天一早,夜九宸打开院门,就看到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跪在面前。小武走上前走。“她昨晚在这里跪了一夜。属下劝她回去,她说回去也是死,她宁可死在王爷这里。”夜九宸拧着眉,明显对这样的言辞心生厌恶。“你是想让本王背上薄情寡义的罪名吗?你觉得,本王会在乎?”刘莺歌听到夜九宸跟自己说话,精神恍惚的抬头。她唇角干裂,跪了一晚上早就冻得浑身哆嗦。“臣女不敢!臣女但凡有一条活路,都不会来打扰王爷。求王爷大慈大悲,给臣女指一条明路吧。臣女真的不能嫁给丞相的儿子,他得了花柳病,要是嫁给他,臣妾一辈子就都毁了!”呜咽的声音,哭得夜九宸心烦。“你把人安排好!”夜九宸说完,大步离开。留下小武对着一个梨花带雨的女人,原地蒙圈。这一个大活人,他怎么安排呀!再说,这人可是冲着战王来的。当然,后半句小武不敢说出口。他无奈叹气,在刘莺歌面前蹲了下来。“这样吧,我在送去京城的信里,把你也写死。这样,你就不会被你爹逼着嫁人了,你看可还行?”刘莺歌这个时候,对小武再也没有了昨天的嚣张。她态度好极了,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惊喜又激动。“那我能留在战王身边了?”小武明目张胆的翻了个白眼。“战王身边,不可能有除了王妃之外的第二个女人。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别痴心妄想。”刘莺歌表情顿时沉了下来。“那我能去哪?”小武想了想,道:“隔壁城里有我认识的朋友。他自己做了点小买卖,可以维持温饱。他家中有一个还未娶妻的弟弟,你若愿意,我将你送去他那里。那一家子都是老实人,也算是给你找了个依靠。”刘莺歌心里不屑极了。她堂堂朝廷命官之女,一个平民百姓,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