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安坐在轮椅上,神色淡定从容。
好像根本没看到老爹的怒火。那样的神色,段萧山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几个月前那个处处沾花惹草的混账儿子联系起来。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段逸安好像看出来段萧山的心思,嘴角勾起。“是不是很疑惑,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段萧山连心思都被猜中,彻底愣住。段逸安笑得更猖狂得意。“在你纵容你的两个女儿,把我挡枪、让我当替罪羊的时候开始。是你在外面跟女人苟且,企图让你的另一个儿子取代我位置的时候开始。是你把我丢在后院不闻不问,生死都不放在心上的时候。怎么样?现在尝到被背叛的下场了吗?”段萧山铁青的一张脸,气得胸口起起伏伏。“你,你……”“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我有能力拿到火药,也有能力在你眼皮子底下杀了你最在意的人。以后你要是还想段家在京城立足,就只能指望我这一个儿子!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段萧山一口气没倒腾上来,差点憋过去。楚凤娇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对段萧山没有丝毫关心。她只是惊喜的走到段逸安面前。“儿子,你终于肯出来了。你腿怎么样?好点了吗?”以往,楚凤娇满眼都是段萧山,现在,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段逸安知道,他这个娘也心死了。“娘放心,我很好。只是爹不太好!”楚凤娇白了段萧山一眼。“他活该!”段逸安平静的问:“府上的小妾和庶子死了,娘,我们用大办丧事吗?”提起那对母女,楚凤娇恨意滔天。“他们也配!把烧焦的尸体扒拉出来,扔去乱坟岗喂狗!”段逸安淡定吩咐身后的小厮。“按照娘说得去办。”小厮现在十分分得清,府上该听谁的。他立马点头:“是,小的这就去办。”段萧山气得梗塞,一口气彻底上不来。两眼一翻,顺着椅子就滑了下去。段家当天扔出两具烧焦的尸体,一大一小,连棺材都没买。只是草席子裹着,扔进了乱坟岗。段家人刚走,一旁的山坡上就爬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影子。影子蒙着脸,抱着小小的身体悲恸大哭起来。战王府的暗卫盯着段家,跟过来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自己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第二天,段家传出消息。段萧山中风瘫痪,段家所有生意,交给段家唯一的儿子,段逸安。京城大街小巷,一时间都在议论段家的事情。楚晚卿被孟玲珑约出来,俩人坐在茶楼。 一边喝茶,一边听身边的人议论。“世事无常,真是一会天上,一会地狱。段家昨天刚成了新晋的皇亲国戚,段萧山还没享受荣华富贵呢,就落得这么个下场。”“嘿,都是报应。”“嚯,你有什么瓜,说出来听听,让大家长长见识。”“瓜倒是没有。就听说,段家以前发家都是靠原配夫人楚凤娇。结果段萧山在外面私藏外室,还生了一个儿子,带回家企图跟嫡长子抢家产。这大儿子能同意才怪!”“唉你们听说了没?段家这次的意外,都是段家大儿子段逸安干的。一个残废还挺能整事!不搞则已,一搞就搞个大的。”“段逸安以前可是花花公子,没想到还有这个手段。我还以为他会一蹶不振呢。”“所以说,人不可貌相!谁也不知道最后是谁笑到最后!”“哎,段逸安的腿是怎么瘸的?我刚回京城,都不知道这事呢。”“嗐,那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段逸安非礼战王妃身边的丫鬟,被战王妃几刀就弄残废了。当时同福客栈满地都是鲜血,好多人都看见了,吓死个人呢。”“战王妃那么厉害?”“厉害什么?那是彪悍!对男人敢下那么狠的手,这种女人,也不知道战王怎么受得了!”“说不定,人家战王就好这口呢。”“果然上过战场的男人不一般,我们都喜欢温柔贤惠的。战王妃那种女人,在我们村都没人敢娶进门。”“还你们村?战王妃都不知道你们村在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战王妃就是重活八辈子,也看不上你。”“嘿,你瞧不起谁呢。你问问大家,谁不喜欢温柔贤惠,能在家里相夫教子伺候好公婆丈夫的?谁愿意娶一个动不动就舞刀动枪的悍妇。自己怎么短命的都不知道。”“你这说话可就难听了。战王妃好歹刚为我们抵御了凌迟国的侵害,也算是我们的大晋英雄。”“就是就是,要我说,楚家人都是好样的。”“好样的,我也不娶!”“谁让你娶了,闪一边去!”楚晚卿和孟玲珑本来听得津津有味,可听着听着,就不对劲了。怎么说到她身上了?她正当防卫,怎么就成彪悍了?她的婚姻,她会嫁给谁,都凭她自己的本事。有些男人,是不是太拿自个当回事了?这群人,岂有此理!楚晚卿气死了。把孟玲珑乐得够呛!“原来,你在百姓们心中,这么有话题呢。以前都没发现,以后我要常来茶馆,听听别人都怎么说你。”楚晚卿翻白眼。“你要是闲得慌,去把旺仔的尿布洗了。”孟玲珑乐得更欢。俩人暗戳戳听八卦的时候,突然有小厮走上前传话。“两位姑娘,我们老板想请战王妃,去二楼包厢一叙。”楚晚卿顺着小厮的手看向二楼,包厢房门紧闭,身边也没看到。“你们老板,是谁?”小厮到:“我们老板说,等战王妃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孟玲珑抓住楚晚卿的手。“你别上去。搞什么疑神疑鬼的,万一有什么埋伏,岂不是落入别人的圈套。我们可没那么蠢。”小厮笑着道:“我们老板说,如果战王妃想知道玄冰宝剑的秘密,就一定要上去。玄冰宝剑事关楚老将军的陈年往事,只有我们主子会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