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后山,有一口巨大的钟,几十年来它从未敲响过。
这个清晨,巨钟忽然自己响了起来,“当——当——当——”,每次都是三下,声音沉重而浑厚,这富有沉重感的声音在跌宕起伏的山谷中回荡,飘散在山中的每一个角落。
书院的学子们惊疑,纷纷抬头看向山坡上,想要找到钟声的源头。
唯有一些懂得这个钟声含义的教习,他们一个个面露震惊之色,将书院的众学子们相聚起来,开始躲入了书院的保护大阵之中。
书舍内,谢承运讲述着关于钟声所代表的含义,书院遭到了不明敌人的袭击,书院大阵开启,所有学子都需要暂时躲在安全的地方。
突然书舍里一个学子,喊道:“李兄呢,他怎么不见了。”
“李兄说他随便走走,他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钟大俊瞪着王颖,怒气冲冲的说道:“王颖,我不是说了,让你跟着李兄,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李兄第一次上书院,他万一找不到路该怎么办。”
王颖听了,面色垮下来,说道:“钟大俊,是你主张带着李云来书院的,现在李云走丢了,你怪我干什么,你怎么不去跟着李云。”
钟大俊怒气上涌,声音大了几分,拉住了王颖衣领,说道:“王颖,找死是不是!”
司徒依兰听了,脑子嗡嗡乱糟糟,便打断说道:“你们两不要吵了,李云是聪明人,我相信他不会走丢,而且这里是书院,不可能会有什么危险。”
谢承运看着乱糟糟的教室,并没有制止,在安顿好了一切之后,便转身离开了书舍。
钟声依旧回荡在书院,谢承运大步离开了书舍范围,穿过一条条巷道,穿过了广阔的草甸,穿过了灶堂,来到了一处幽深之地。
抬头看去,上面书着三个大字,“旧书楼”。
旧书楼下围着许多学子,紧闭着的木门站着一个中年教习。
旧书楼受到阵法保护。
很自然,就成为了学子们避难的一个地点。
在人群中,谢承运看到了宁缺的身影,是书舍的学生,当然还有两个关键的要素,宁缺是颜瑟的徒弟,曾有幸喝过忘忧酒。
他来书舍做什么?
来不及思考,人群便已经开始排队进入了。
谢承运跟在队伍的后面,紧跟着走进去。
旧书楼下,曹知风看见了谢承运便拦下来,说道:“谢教习,你也来旧书楼了,是要找什么功法么?”
谢承运点头,满不在乎的说道:“是啊,外面的钟声听的真烦,我都没心情上课了。”
曹知风感同身受,他也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书院之强盖古铄今,试问天下谁敢在书院捣乱?
夫子之强,哪怕是道门不可知之地知守观观主和佛门不可知之地悬空寺讲经首座,这两人联手也未必能造成威胁,两个知命境界的波动,便让书院后山的警钟敲响,着实有些小题大做。
谢承运跟着进入旧书楼,自觉掠过了第一层走上第二层。
一些不自量力的学生,也紧跟着走上了二楼,他们其中不少人,想要从中寻找修行典籍,从而踏上修行之路。
旧书楼的木门,就像是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所有人都像是中毒了一般,自以为天资卓越,想要通过观看旧书楼修行典籍突破修为,却被事实打脸。
凡夫俗子,想要观看修行典籍,是要付出代价的。
谢承运是洞玄中境强者,他观看书院的这些书籍,自然没有什么压力,他从中随意的挑选出几本,开始随意的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