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恒远并没有顺着顾寒雁给自己找的台阶顺势说下去，他反而自顾自的点评了起来。

“虽说不知道顾小姐是怎么在短时间里变得如此厉害的，但现在看来，顾小姐应当还是原来的顾小姐，只不过是有了些奇遇。”

“你拿匕首的姿势倒是正经，动手的时候手没抖，力气不软绵，速度也够快，可惜没有血气，还是不够凌厉，也就能骗骗没见过血的人，真面对见过血的人时，顾小姐这样是不行的。”

慕恒远上过战场，上次见面时候，他还杀了二十多个人，无疑是见过血的。

这也是顾寒雁纵然对他态度不好，在武力值上也比他厉害，他还能如此悠哉直白的原因。

因为顾寒雁身上缺少一种血气。

但凡真正杀过人的，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来，顾寒雁就是个没杀过人的小白。

是以，顾寒雁的那些威胁，在慕恒远看来，就如同小猫亮爪子，虽能让人见血，却也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

顾寒雁一言不发。

因为慕恒远说的是实话。

徐子牧也说过类似的话。

但顾寒雁也没遇到过什么真的罪大恶极之人，自然也就不会有狠下心亲自动手杀人的机会。

至于心理调整，对顾寒雁来说没啥用。

即便不在现代了，但她到底在现代生活二十多年。

现代的教育完全刻到了她骨子里。

她能吝啬抠门的讨价还价，能巧言令色的骗人，还能时不时的pua系统，但这些本就属于人的劣根性，她处于现在这个位置，她一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也没有真正伤害到其他人。

但杀人却是一道坎，还是很难跨过的坎。

她在临安县这些日子里，人都很少见，更别提穷凶极恶到让她有杀人冲动的恶人了。

顾寒雁还是觉得，第一次杀人这事，就跟结婚一样，都得是在冲动之下，情感越过了理智。

只有第一次真正动手了过后，她才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现在没动手，再多的心理建设也没用。

顾寒雁沉默下来后，慕恒远也没再说话。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格外的安静，只有雨滴滴答答落下的声音。

顾寒雁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太过无聊，所以才会闲的没事找慕恒远闲聊。

“你第一次杀人是在什么时候？你当时心里有什么感觉？”

顾寒雁想做一下参考。

但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慕恒远的情况。根本不适合顾寒雁做参考。

“在战场上，没什么感觉，很平静，杀了就杀了。”

提起战场，慕恒远的态度跟以往有些不一样。

顾寒雁却没去注意他的变化，只听他话里的内容，有些无语。

对自己的无语。

她真是昏了头了，才会去问慕恒远的情况，还想着参考一下…

慕恒远一个古代地位尊贵的王爷，人命在他眼里本来就没那么重要，更何况战场上，杀的是敌人，杀的肯定不止一个，杀到最后估计都麻木了。

她要是在战场上杀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她相信她肯定也可以，绝对会嘎嘎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