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高远和妻子被手机的振动声从甜蜜的睡梦中吵醒。

高远伸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鲁鸣的来电，顺手挂断了电话。

“谁啊？”

妻子迷迷糊糊问了一句，翻个身抱着被子，又继续沉沉睡去。

高远起身，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出门，走进了斜对面的书房。

高远反手锁好房门，才拨通了鲁鸣的电话。

“鲁鸣。”

“司长，刚接到通知，在半小时内，接警中心连续接到十起报警，全是凶杀案。”

“十起？”

高远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反问了一句。

“是，是十起！南城3起，北城6起，东城1起。”

“目前死者身份不明，但据报案人讲，都是无头尸。”

鲁鸣说完，电话陷入了安静。

“你们刑侦大队，统筹调配人手，分组赶赴案发现场，尽量控制知情范围，防止引发舆情。”

高远听完鲁鸣的汇报，足足停顿了半分钟，才缓过神来，开始部署工作。

“是！”

“我已经在路上了，有情况随时向您汇报。”

“好！”

高远挂断电话，瘫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树欲静而风不止？”

高远对系列凶杀案已经有初步的判断，但心底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凶手可以停下来。

但显然，这是高远的一厢情愿。

当猜想变成现实，尽管有心理准备，但高远仍然感到天塌地陷。

在椅子上足足坐了十分钟，高远才起身打开保险柜，拿出一张纸条揣在上衣兜里。

一切准备就绪后，高远才拨通了司机小王的电话。

关键时刻，他必须在单位坐镇。

凌晨六点。

天边已经泛白，这一夜终于熬过去了，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高远呆坐在办公桌前，一夜没有合眼，他在等待着刑侦大队的消息。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把高远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条件反射般说了一句“请进”。

鲁鸣推门而入。

这个年轻健壮的小伙，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几岁，连平时挺直的腰板都好像弯了些许。

“司长，据初步调查，这10人有8人是九天矿业集团董事会董事，有2人是城主府的人。”

“作案工具都是一模一样的电锯，经过小西电锯厂的人辨认，就是他们被盗的那一批。”

“被杀之人全是赤裸上身，面向东南方，头颅不知去向。”

“这是调查的一些具体资料。”

鲁鸣汇报完后，把一沓资料递给了高远，一个文件夹留在了自己手里。

高远接过资料，顺手放在了桌子上，“死亡11人，必须上报，向京城治安总署报告吧！”

“该来的总是会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杀人案破不了，最多撤职，但是徐九案，我们可能难辞其咎。”

高远叹了一口气，歉意地对鲁鸣说，“老弟，对不起，是哥哥我害了你啊！”

“老大，这不能怪你，有事一起扛吧！”鲁鸣挺起腰板，认真道。

高远当刑侦队长时，鲁鸣就是他的得力助手了，两人经历过很多事，当时一直称呼高远为“老大”。

“这么多年，我们经历了很多事，都一起走过来了，但这一次不同以往。”听到鲁鸣久违的称呼，高远的眼眶有些湿润，“拿来吧！我签字。”

这么多年的默契，鲁鸣一进门，高远就注意到了他手里的文件夹，他知道，那一定是这次系列恶性案件的“情况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