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最后一面旭日旗颓然坠下,砸在焦黑滚烫的瓦砾堆里,扬起一阵裹着血腥气的尘埃。·午^4!看·书^ *已`发_布+罪~新_漳?劫!
那面被硝烟熏燎得发黑、弹孔累累却依旧倔强招展的旗帜,取代了它,在残破的城楼最高处猎猎作响。旗上,两个粗犷遒劲的大字“陈旅”,如同两柄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远处高倍望远镜的视野中心,也烫穿了太原城防司令官筱冢义男中将的心脏。
“八嘎!”
太原城防司令部内,那柄象征无上军威、曾由天皇亲赐的将官指挥刀,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劈在巨大的晋西北作战地图上!木屑纷飞,坚韧的帆布地图应声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恰恰将太行山南麓那片代表着陈烈独立旅活动区域的标记彻底撕碎。!优!品·晓-说′罔! ¢已/发^布!罪*辛,章^結·
筱冢义男中将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破旧风箱在拉扯,发出嘶哑的喘息。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地图上那道刺眼的裂痕,瞳孔深处燃烧的己非怒火,而是近乎实质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熔岩。耻辱,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啃噬着他作为帝国军人的每一根神经。
帝国的坚固堡垒,竟在眼皮底下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八路旅长生生撬开!这耻辱,唯有血才能洗刷!
“耻辱!”他再次咆哮,声音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震得指挥部顶棚的灰尘簌簌落下,“帝国陆军百年之奇耻大辱!竟让一个陈烈…一个陈烈……”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后面的话被极度的狂怒碾碎在喉间。/x/i¢a?o~s+h\u~o~g+u,a\i`.`c′o′m!
司令部内一片死寂。参谋们如同石雕,大气不敢出,只有筱冢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还有那柄深深嵌在地图桌裂缝中的指挥刀,刀身在灯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寒芒。
筱冢猛地转过身,军靴铁掌踩在碎裂的木屑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声。他不再看那面被撕裂的地图,布满红丝的眼睛如同探照灯,扫过肃立的参谋们,最后落在情报参谋那张苍白的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深处凿出来:“告诉我,这个陈烈,现在在哪?”
情报参谋一个激灵,慌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报告司令官阁下!最新情报显示,陈烈所部独立旅并未固守,己迅速撤离战场。其主力约西千余人,携带部分缴获重装备,正沿汾河谷地向西南方向急进,目前判断其意图是……撤入太行山南麓纵深,以图休整。”
“休整?”筱冢义男嘴角咧开一个极其狰狞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刻骨的怨毒和毁灭的欲望,“他以为,他还有机会休整?”
他猛地抬手指向墙上那幅巨大的晋西北及太行山区军事态势图,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狠狠戳向地图上汾河谷地西南端,太行山脉与吕梁山脉交接的那片险峻区域。
“这里!就在这里!”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疯狂决断的穿透力,“帝国,将用钢铁和火焰,为这个狂妄的支那指挥官,掘好他的坟墓!”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整个司令部的空气都吸入肺腑,酝酿着足以碾碎山河的意志。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己沉如闷雷,每一个音节都重若千钧,砸在每一个参谋的心头:
“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