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闻之,惊愕不已,“抗!凡事有条不紊。你如此,让本王如何安心!”
抗色恭礼至颤栗道:“抗有罪!是抗的一时疏忽!”他先让魅巫起身去外城镇压暴动,实则按理将之支派出去,只身一人受界王处置。
界王指敲桌面,“也罢!地牢内还剩多少精体?”抗犯了难,小心翼翼的回应道:“皆魔化充军了,未细查,应有百人苟活。不过皆是精壮丁,可暂且赏分给予部分军队。以安其猖心。然后抗领余兵北上凡城,啃嚼畅饮一番。自柳冬当朝以来,百姓安而无忧,现借此机会警示凡民,不亦乐乎?”
界王微微颔首,“现已夜分之时,那七窍之心……哎,人身可移,树根难动,改日吧。汝极急速前去,让魅巫赏分那百只精体。留些残兵寡将以守城池,本王也多了份安心。”
“是!”
抗领大军北上,留魔兵数千。魅巫大开牢门,逐出精体。百名凡民环视四隅,魔颜妖体,铁齿铜爪,无不胆寒颤栗,下体湿润,虽知大难临头却无人敢泣涕哽咽。受魅巫命令,绝望着互相搀扶着,进了血觞。
广阔的外城有血觞一二十。所谓血觞,即在平地上掘地两尺形如满月,直径两丈,左右各有铜架,一铜锤硕大无朋,被架起。其直径不足两丈,由铁索牢牢拴住。待百人于血觞中拥为一簇,兽兵同步松开铁索,“叮!铃……”铜锤极速坠下,“啊……”“呀……”“噗啪!”
髓血、脑浆,因血觞中心凸起而缓流至边沿。不等魅巫发令,千只魔兵哗然沸腾,蜂拥而上,猖舔獗舐。待八九兽兵饮饱灌足,复吊起铜锤,二三百魔兵跃入池中将碎骨舔吸干净,完了,抛入坑井中。铜锤滴下血水,雨点般砸入兵群中,魔兵又是一阵骚动,扑倒翻滚成片,或在对方全身舔舐起来。
魅巫每逢狂欢至此处皆会抱腹狂笑,而这一次却极为平静,甚至有些许憎恨……
格起如厕。望星河观天象,也许是圣域疆域辽阔,整个苍穹也被弇遮去一大半,什么也看不到。格摇头,忽与逵迎四目相望,两人苦笑,各自仰望着同一片天空。
这一夜,有够无聊……
再过几个时辰,南部鑫珥匿壤将出现几座空城,只是此时还有人不知晓。
魅巫仰首,忐忑不宁,“界王如此焦灼,有何事吩咐?”灭嘴角上扬,“你暂且告知于抗,精血饮灌之后,务必扎寨待命,封锁消息,万万不可传入格耳,汝则与本王一同夺回七窍之心。鲧心归降,便可开战!”
“是!大王真是英明!”
格对逵迎摆摆手,两者向营帐走去,格内心无比疾苦,“阁老,听天由命,晚辈已嗅到战争药引,哎,拖不得了。如今圣域异官神将不足十万,魔界征兵之后兵力远远大于此数。现又不知那魔界又酝酿何阴策。哎,骜雪……抗,一语成谶矣。”
格等人回到帐中共商战事,格言:“圣域兵力不足以与魔界硬碰硬。逵迎兄,凡界有兵马多少?”
“嗯……十五万有余,不足二十万,魔界虏获壮丁时曾起兵抵御,折了三十万兵马……”他还想说,复族之战中自愿参军秘密抗魔者有五十万,全军覆没……
柳泉不了解下层阶级。那时,举国上下一片沸腾,百姓们渴望和平,皆踊跃参军,这定能让柳泉始料未及而又不知所措。只是现今,百姓早已对战争麻木厌倦,甚至将希冀与和平归咎于苍天的不公,到处烧香拜佛。哎,上苍怎会不公!仙岛沉沦……自取其辱罢了。那可是柳将军的故乡。
格粗略算了一下,对于凡界兵力的稀寥全归咎于上届皇帝的昏庸无能,骄奢淫逸而忽视政事和军事。
格暗忖片刻,道:“罢了,止建兄,你速去朝廷告知柳冬,派兵二十万赶往覆神山,尽量使军队装备精良。魔界之策……不过几日便可开战!七窍之心一旦失窃,战争就会蔓延至圣域!”
“是!”便起身出帐,一跃而起,驾雾而去。而派去征兵的那人又领回精英数百,兵将一千,这已是圣域派往凡界的最大兵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