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道中,士兵们席地而坐,互相依靠,酣睡正香。?零+点·墈·书· `已*发.布′醉,欣·彰*洁.
这是他们参加阻击战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了,回到阵地冷静下来后,没有人再去追究刘景明指挥官的合法性什么的,因为大家其实都清楚,不是他在兵站遭受袭击时站出来的话,他们可能早就被屠戮殆尽。
而刘景明则彻夜无眠。
他不是介意那些恶语相向的失控士兵,而是沉浸在大壮牺牲的悲哀之中。
作为为数不多跟着自己从泰山杀出一条血路的兄弟,大壮绝对是战力的天花板,情感上,刘景明更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兄弟般对待。
可就在刚才夜里,这个兄弟为了掩护他,壮烈牺牲在那片小山包上。
张明涛闻言并未言语,只是一味地压着子弹,嘴里的烟一口接一口,烟灰掉在弹匣上也毫无反应。
最后起身时,他神乎乎丢下一句话,让刘景明瞬间泪如雨下。
“刚才我算了算,跟着咱们一起从泰山打出来的弟兄,就剩十几个了。”
......
刘景明冲进电台所在的坑道,两眼通红:
“跟总部发电,问问那该死的援军到底到哪了!!!”
“老大!老大!”
“干什么?!”
正在火气上的刘景明猛然回头瞪着闯进来的士兵,大声质问道。
“敌军......敌军上来了!”
脸上的愤怒瞬间被不可思议替代,他阴沉着脸跑出坑道,面前的景象让他心底不由得爬上了一丝绝望。
在无名高地前,漫山遍野都是方舟军的士兵,刘景明甚至看不到白色的积雪。
在铺设开的进攻方向上,最前方的,是二十多辆99a主战坦克,他们并排推进,厚重黯淡的正面装甲仿佛一堵叹息之墙,让阻击者感觉自己手上的武器只是一根烧火棍,甚至连向其发起攻击的欲望都没有。,二!八!墈-书/旺~ .勉-废*悦+渎~
身后则是更多的04a步兵战车,伴随着步兵向前进发。
“操他妈的!”
张明涛骂骂咧咧闻声赶来:
“搞什么?!不是昨个晚上刚把他们打残吗?怎么这么快就重新组织好兵力了?”
“不是他们......”
“什么?”
刘景明盯着望远镜中的方舟军士兵,淡淡道:
“不是那个重装混成旅了,是刚从后方赶过来的精锐装甲部队。”
“昨天那一仗,我能确定他们至少损失了百分之五十的装甲力量,人员伤亡超过500,他们起码在五天内无法组织起有效进攻,你再看看这支部队,军装整洁,组织有效,行动迅速,再看看这些大家伙,你以为什么部队都能配上99a和04a吗?”
“妈的......”
张明涛猛嘬一口烟,夹烟的手指却止不住地颤抖:
“小子,咱们可能闯不过这关了,要是情况不对,你先走吧,前几天打的那支侦察部队,有一辆猛士被几个弟兄修好了,就停在后山的山窝窝里。”
刘景明望向这个陪自己从南打到北的男人,论年纪自己该叫一声叔叔,他总是在自己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无条件站出来,又忠实地拥护自己的每一个决定。
但他还是太小看这个男人心思之缜密了。
是啊,张明涛又不是傻子,当初他们只是泰山上一小股散兵,居然引来那么大阵仗的救援接应部队,还有那天在野战医院的窗口,他见到一个没有佩戴军衔却气质不俗的老头子跟刘景明长谈,前几天总部居然还打来了副总司令的专线电话,种种迹象表明,刘景明身份不俗,而且绝不是关系户这么简单,其重要性或许远超他的想象。\n\i,y/u_e?d`u`.?c′o¨m`
出于情感也好,现实利弊也罢,这一仗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让这个小家伙活下去。
“老张......”
“别矫情了,敌人快进入火力范围了。”
强行打断话题,张明涛立即起身前往自己的战位,只留下刘景明一人独自在原地发愣。
轰!!!
152毫米牵引式加农榴弹炮率先打破战场的宁静,与之前交手那支部队先炸再进攻不同,这一次的炮击不仅威力更大,更是采用了徐进弹幕这种技术要求非常高的战术,最近的炮弹落点,距离进攻部队甚至不到100米,足以看出这支部队之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