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儿功夫,蘅芜酒楼前便是来了许多客人。
但这不够,他希望自己能够通过一丁点气息便追寻到目标,这是他的毕生希望。他反复练习,实战,顿悟,然后又得遇高人指点,而经过岁月的反复磨砺,他终于将所有的一切融汇贯通。
能以势压人,他就不想亲自动手...
妖獒停下脚步,瞅着渔屋,摇着大尾巴。
那妇人哭哭啼啼,连声道谢。
李元道:“需要多招收些护院,到时候我藏在屋后挑人。”
而酒楼之后,一位长着蓬松胡须的中年男子正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走出酒坊。
而蘅芜酒楼则因为三春美酒的关系,乃是最热闹的几个地儿之一。
他快速抓着林四郎那件工衣走出酒坊,然后道了声:“薛姐,我去内城,把小黑带出来。”
小黑:......
“右边?”
“可我们现在都得去大同坊。”
壹蝉阁比他想的识趣的多,这也避免了许多麻烦。
李元侧头看了看身侧,钱大正警惕地看着远处,如今他也入了九品,虽未圆满,可却也堪一战,可此时见到李元目光,他有些没明白意思。
李元嗅了嗅,到了这里,反而气息变得清楚了。
天色渐暗,彤云暗卷。
李元站在这些气息中,细细分辨着,很快...他摄取到了林四郎衣物上的味道。
“你想打劫?成功不了的,只要发出动静大一点,马上就会被血刀门发现,到时候我们可是插翅难飞。
这只黑岩妖獒早摄取了林四郎的气息,如今正在寻找。
周甲似乎没看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目光沧桑,好似沉浸在回忆里,又好似在某种思索里。
这一日,他行走于闹市,所有的气息依然是那般清晰、条缕分明地呈现在他眼前,即便同时炊饼的香味,他也能辨认出两家的不同。
“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酒坊里正在干活的酿酒工急忙行礼,这些酿酒工身上都穿着厚厚的工衣。
那常魁只能靠八品血衫硬耗,可耗着耗着便觉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几番想突围,但李元总是及时用箭打断他突围的节奏,让他无法脱身。
李元略作思索,扫了一眼面板:
被抓住后,是直接出手偷袭我们,可没打算逃跑啊。
今日,李元便打算去黑市逛逛,蕴藏六品生命图录的功法是别想了,但妖兽和技能却还可以考虑一二。
血刀门弟子们一拥而上。
他虽然很累,但心里却很充实。
看模样,这两人都是血刀门新收的供奉,或者说,叫野供奉。
可他也怪不了小黑,因为他自己用着“寻息术”同样寻不到。
老板娘让他去干酒坊的活儿,这本身也是一种极大的信任,他家娘子也让他一定要好好干,不要辜负了姑爷和老板娘的信任。
那是个身形偏瘦,眼珠灵活的男子,女人香水味就是从他身上飘出来的,而他头顶上正浮着“60~64”的字样。
这一声声吆喝,很快吸引了路人。
李元点点头,瞥了眼对方身上“62~70”的综合数值,道:“人放下,我数到十,你能逃就逃,不能逃就别怪我。”
修炼刀法,捧着《吐魄功》里那六品的“有形而无神”的生命图录观看,去黑市逛逛看是否有合适的目标,思索如何建立势力、利用势力去开拓渠道等等...
“是!”众弟子忙齐声应答。
此时...两人走在一处,因为都是一起过来的,所以对对方实力也大体有个估计。
既如此,这次无论是谁,都得立威,否则别人还当他李元是好欺负的,当蘅芜酒楼是好欺负的......酒坊今后这生意也难做了。
而且这姑爷显然是个人物,如今在这银溪,蘅芜酒楼可谓是稳稳当当,屹立不倒。
阮阿飞凑到常魁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后者锐利的瞳孔逐渐闪过光亮和几分笑容。
他对着“宗师级寻息术(1/160)”直接点了个“++”。
一个个酒坛上了封泥,堆垒起来,塞满了蘅芜酒楼的地下室。
李元推门而入。
一群人震惊地看着小李爷。
紧接着,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拎着个伤痕累累的中年男人走出,常魁扫了一眼对面来人,再看看四周,他已经明白状况了。
忽地,他一咬牙,爆喝一声,周身浮红,马靴“噔噔”地猛踏大地,他如发了疯的熊瞎子般,什么人都不管,硬生生捱了一刀后,便盯着李元直冲而来。
“阳春三月,喝三春酒咯~~
于是,他又矮下身子,揉了揉妖獒脑袋,手掌悄悄往右边推了推,道:“不确定的话,就再多闻闻,不急。”
这次失踪,是对我银溪治安的蔑视!让他们来楼前等我。”
这情形他也算看清了,不抓住小李爷,今儿是别想走了。
他和常魁一样,而且还是同一批。
“不如...卷一笔好处,然后...直接离开山宝县。血刀门难不成还能追我们?”
一旁长草间,林四郎疲惫地抬眼,喊道:“小...小李爷...”
李元道:“左边!”
那阮阿飞没提醒他,他也不意外。
等我们名气再打出点,周边就该有其他酒楼来问我们买酒了,到时候酒坊还可以再扩建。”
“怎么卷?”
李元又补充了一句道:“他本该去大同坊,但没去...
李元扫了扫四周。
李元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仅剩的一件厚布工衣,道:“这是林四郎的?”
钱大会意,道:“他肆无忌惮抓人,私刑,被发现后,还直接对我们出手,意图杀人灭口!若不是小李爷刀法精湛,说不定还真让他得逞了!”
此时随在李元身后的正是今日主巡街道的岳灵,她握住刀,敏锐地盯着那常魁,快速掠去。
而李元则是看了眼不远处的周甲,周甲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不是在这儿出的事。
反正他走了之后,也不会再回来,管他什么血刀门。
李元道:“它说是右边!”
两人愣了下,迅速随着掌柜走到后院,却见个长眉大眼、身穿宽大布袄的妇人正在哭着,见到有人走入,这妇人瞧了一眼才匆匆走来,道:“小李爷,老板娘...我家那口子...昨晚就没回来...他...他是不是出事了...他要出了事,我...我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而这些日子他的生活又开始变得规律起来:
常魁目光里闪过一抹喜色和暴戾,可旋即他看到一刀劈下。
...
次日,早。
周甲猛然抬眼,身形一弓,右手握住刀柄,好似狩猎的豹子,爆踏泥地,一骑绝尘,须臾十数丈外,往那逃跑的阮阿飞快速追去。
他也不提醒屋里的,忽地转身拔腿就跑,足尖踏草,好似在草尖上飞着。
李元也确定了,林四郎和另外两个人都在。
而且酒水也促进了楼中生意,最近山笋烧猪,秘制腌肉,油爆花生都卖的很好呢...还有人喜欢吃野猪猪蹄...
砖石砌成的酒坊在晨间的微光里已然运作起来,屋门虽然紧闭,但门缝里却依然飘出一缕缕稻谷、酒曲混杂的气味。
但另一个随来的名为岳灵的外门弟子则是靠近了,轻声道:“小李爷,这人叫常魁,是刚到的供奉,正接了任务要去大同坊。”
他这这边一慢,顿时就被围住了。
虽然闹市里气息很乱,根本无法辨别,但若是靠近了...它还是可以的。
而李元身后的众人,甚至是周甲看着这妖兽那乖巧劲儿,都是有些发愣...
银溪坊可谓是山宝县里最安稳和最富裕的坊,故而即便外面闹饥荒,这里依然是喧哗热闹,人头攒动。
喝春梦酿的人显然不缺银子,而普通人也可以喝春水酿。
小李爷擅驯兽,此言果然不虚,居然能听懂妖兽的话。
酒精度最小的叫春水酿,价格只有六钱一壶。
和林四郎气息纠缠在一起的,还有两道气息,其中一道气息带了点女人的香水味,另一道气息则有些狐臭。
“小李爷,这衣服是林四郎的...”旁边的酿酒工忙回答。
李元顿下脚步,所有人也跟着顿下了。
记住了吗?”
事到如今,其实无论血刀门还是孙家都感到了这些供奉的麻烦,可谁也没办法和这些供奉撕破脸皮,毕竟对方在用,己方就不得不用。
事实确实如此,若是连李元酒楼里的人都失踪了,那岂不是意味着银溪坊已经不安全了?
毕竟这些供奉和之前李爷那一批截然不同。
常魁举了举林四郎,然后嘶哑着咯咯道:“人,我没杀,放这儿。我立刻离开山宝县,如何?”
黑岩妖獒走走停停,不一会儿就断了,转身对李元发出“呜呜”的声音,声音里透着一股挫败感。
老板娘顿时上前,安慰起妇人来。
...
另一边,钱大已经把林四郎救下来了,他检查了一番,喊道:“小李爷,人没事。”
阮阿飞也知道了,小李爷神通广大,不知怎么居然找来了。
毕竟蘅芜酒楼酒水的名气已经打出去了,再加上之前又是量不够,许多人都没喝到,此时自然来了兴趣,想常常。
李元喊了声,钱大顿时跑了出去,去接林四郎。
“说来听听,说得好,我们合作。”
怕是除非从小养大的,才可能如此吧?
老板娘则是关切地道了句:“相公,小心点儿啊。”
李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看向林四郎家的妇人,道:“大姐啊,你先别急,在楼里喝点茶。”
这三道气息妥妥地往下游去了。
【技能:宗师级寻息术(1/160)】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妖兽这么乖的?
“滚草连斩!”常魁怪叫一声,身形忽地矮下,手掌拍地,连同蹬踏之力,带的他如利箭激射而出,弯刀“呜呜”,径直往李元的下路攻去。
而就在这时,他猛然侧头,正好和不远处一道藏在树后的身影对上了视线。
三春酒!春水,春天,春梦~~
常魁想喊话,但没机会。
众人断断续续地走着,一会儿居然出了银溪坊,而来到了野外。
不仅如此,这一次,还多了更多不同。
李元明白了,这男子应该是野供奉。
既然找不到,那就加满。
而且...伱点都没探过,怎么劫?你知道钱放哪儿吗?知道对方有什么层次的护卫么?知道从哪儿进去,又从哪儿撤退么?
林四郎捏了捏拳头,他当然会好好干!
而在众人之前,一条人立高的黑獒正嗅嗅闻闻,在到处乱逛。
酒客渐去。
银溪坊里有钱的不少,偶尔点一壶酒吃些菜还是可以的。
常魁喉头咯咯地冷声道:“你呢?”
他矮下身子,摸了摸妖獒的脑袋,手掌用力推了推左边,同时道:“小黑,别紧张,再闻闻。”
林四郎也笑着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