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瞥,杂草丛里,有一片红的,红得像血一样的花!
即使在夜幕里,竟然也红得艳丽异常,张扬着妖艳的浮华,像是警钟般的长在那片杂乱无章的草里,吸引着我的眼光!
“怎么了?”
这时,诺敏也注意到了我的异样,轻轻地问着,她的眼神也随之跟了过来,混到了我的眼里,一起看向了那片红的如火一样的花丛里!
“曼珠沙华!”
我和诺敏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叫出这个名字后,又不止地对望一眼,都是一脸的迷惑!
这花可入药,蛋没有什么特殊的观赏价值,养在一片杂草里,也显得不伦不类,温智洋怎么会在这里种上这种花呢!
而诺敏,她微皱的眉头告诉我,她显然想到了更多的事!
“明天让温智洋派人把这花请除院子吧,养什么不好,养这种死人的花,你这儿还怀着孩子……”
诺敏颇有微词地埋怨道,我却不解地再向那片红望去——死人的花?怎么会?那明明就是可以入药用的药材啊,应该是救人的吧!
“诺敏,那花……那花不好吗?”
我眨着眼睛,看向诺敏的时候,轻轻地问着。bixia666.org
她苦笑,有一丝动情地说道:“也不是不好,就是不吉利,那花有一个关于爱情的传说,传说,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城市的边缘开满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也就是曼珠沙华。它的花香有一种魔力,可以让人想起自己前世的事情。守护彼岸花的是两个妖精,一个是花妖叫曼珠,一个叶妖叫沙华。他们守候了几千年的彼岸花,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因为花开的时候,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他们疯狂地思念着彼此,并被这种痛苦折磨着。终于有一天,他们决定违背神的旨意偷偷地见一次面。那一年的曼珠沙华,红艳艳的花被惹眼的绿色衬托着,开得格外妖冶美丽。神怪罪下来,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曼珠和沙华被打入轮回,并被诅咒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间收到磨难。从那以后,曼珠沙华又叫做彼岸花,意思是开放在天国的花,花的形状像一只只在向天堂祈祷的手掌,可是再也没有在那个城市出现过。这种花是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和沙华每一次转世,在黄泉路上问道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自己,然后发誓不分开,在下一世再跌入诅咒的轮回。这种花是一种轮回之花,无间的轮回,就像黑色的曼陀罗一样,本应该像玫瑰一样代表着至死不渝的爱情,可却因为沾染上了不可以的爱,却落得个地狱之花的名字!”
诺敏柔声的述说,让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我突然就想到了天道!突然就想到了他的胸膛前,白色的肌肤上纹着的大片大片的黑色曼陀罗,原来,我们的相识相爱是注定着要步入轮回之中,此生有缘无份的啊!
是不是因为我背叛了我最初的爱,幻想得到不该有的爱,才会注定受这样的惩罚,就要葬送很多很多,也要忘却很多很多,我与天道,就如此花的花和叶一样,相爱着,却不能相见,每一次的相见都是劫数!
“静悠,这花不祥,还是……让温智洋弄走吧!”
诺敏叹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坚决地摇了摇头,明明是人做的事情,何苦怪到花的身上,它们……它们知道什么啊?
我伸开手掌,那里,白玉安静地躺着,不知道天道为什么要把玉留给我,是不是他也不想……我们就这样的失去,失去联系彼此的东西呢,我们若有一天,真能到了传说的忘川之地,就算那时,记忆已经模糊,有这块白玉,它也会提醒我们,我们前世曾经相爱!
佛说:一花一叶一天堂。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那么我的天堂一定不是一花一叶,我的天堂只是一条通往彼岸的道,——一条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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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再去院中,那片花已经不在阳光之下了,我连忙问保姆,有没有见过这里有一片火红的花。
保姆摇头后,又想了很久,才恍然大悟地说道:“那个……好像是少爷让园丁弄走了吧!“
我听了以后,一片茫然,它终究还是没有逃过它既定的不祥之命,仅仅因为它叫曼珠沙华,仅仅因为世人叫它彼岸花!
这一天里,我都坐在亭子里,只看着杂草里的那片空地,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
傍晚的时候,温智洋回来了,他站在我的身后,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很久,很久,他声音有些哽咽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神情努力了很久才说:“静悠,明天我们回家吧,爸爸说家里的鸢尾此时开得正浓!”
我听完后,没有回到他看,只是轻轻地点头。
对我而言,在哪里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什么花开得浓或者不浓,我也全然没有了欣赏的心情,毁了一种花,去看另一种花,花再浓,也似无花一样了。
第二十九章:伤逝之死亡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才知道,温智洋带我回来并不是为了看这屋里屋外他所说开得正浓的鸢尾的!
那鸢尾一夜之间都败落得一塌糊涂了,秋风还未吹,它们就已经消亡得让人心碎!
这所有的所有,只因……屋子的主人……他们已然离开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面对父母的灵堂的,看到那挂在堂屋中的两张大大的遗照,我仿佛被雷击到一般,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现在想一想,才明白为什么诺敏和李知明可以放弃前嫌,而双双飞来美国陪在我的身边,才明白为什么诺敏说到彼岸花为不祥之物时,眼里有含混的闪烁,也是才明白温智洋说要带我回来时,声音为什么是哽咽不止很久才能开口的,原来……这所有的所有……都是因为我的父母!
我被绑架的消息才传回家里,我父母就坐不住了,搭了当夜的飞机就要飞来美国,可谁曾想……
碰巧会有空难!
如果真有这种黑色的死亡之运,那么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一定要加在我的亲人身上,为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我这个问题,这个夏季是黑色和白色交替的季节,我失去了生命里至亲的亲人,好像连我自己都一下子死去了似的,对身边的所有都开始视而不见了!
我一连一个月都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诺敏时而高时而低的训斥着温智洋的声音,无怪乎是埋怨温智洋为什么没有把我父母去世的消息一直瞒下去,怎么可以让我在快要临产前听到这种事情?
诺敏的好意我很清楚,可是像这种事情可能瞒下去吗?我生孩子我的父母怎么会不陪在身边呢?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啊!
温智洋是最了解我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告诉我什么样的事情,对我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