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甜看着那婷婷多姿的背影消失门口处,暗叹了一声,她知道她最好的朋友将这样一去不复返,从此嫁做他人妇了!
这片红灯区的某个夜店里,纪瞭抱着吉它坐在灯火昏暗的角落里弹唱着。
他要用这种方式推销自己。他,除了声音还可以,其他也没什么能吸引别人的了。
做男妓最原始的资本他实在欠缺。且不说他像貌一般,而且身材也瘦弱得可怜。他的生意像来不好,实在接不到,也只能接一些别人不耻的客人了。
昨晚接的那个客人,力气太大了,而且……,他瘦弱的身上又添了几道伤痕吧!
不过,这些他都已经习惯了。伤,过几天总是会长好的。只是心呢?心早就已经死了吧!人世间最凄惨的就是心可以死,但身不可以。
他纪瞭是个死不起的人。还有一个母亲躺在病床上等着他赚钱治病呢,还有一个弟弟今年刚考上大学……纪瞭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他停止了歌声,一是因为他又要咳。二是有人站在他面前了,他有客人了。
“小……小姐……,我……要我吗?”
他话还没说完就咳了起来。胸一阵的闷痛,痛得他不得不闭上眼睛。等他再睁开时,眼前已经有了一杯清水了。
“喝一点吧!你咳得越来越厉害了!”
那个女人说完坐在纪瞭的身边。
“姐,你怎么来了?”
一直以来,纪瞭都叫这个叫“李尧”的女子为“姐”的。从他十六岁的那年偶然邂逅李尧到他现在,六年过去了,他一直叫着李尧“姐!”。
“来看看你,发奖学金了,想请你吃饭!”
李尧这样说完,纪瞭沉默了一下。
他在思量着要不要和李尧出去。如果出去了,今晚就不能接客了。那明天就没有钱交母亲的透析费了。可如果不出去,他……他会在很久很久的时间里觉得心痛。那种痛能痛得他透不过气来。
“姐,我……我不能去!”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不去。他宁愿自己痛,也不想明天早上面对医生催缴费用的冷面孔。
“去吧,姐有礼物送你,你以后都不用来这里了!”
李尧的话让纪瞭愣在那里。他不明白李尧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后都不用来这里了吗?是什么样的礼物能让他摆脱来这里的苦呢?
李尧脱下了身上的羽绒服披在纪瞭的瘦弱的身上,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羽绒服穿在纪瞭的身上,李尧钻在纪瞭的怀里。
两个人走在华灯初下的大街上,像一对亲密的伴侣,偶尔引来路人的几眼注视。
“姐,去别的地方吧!这里面太贵了!”
当李尧把纪瞭带到“格调”烤肉馆时,纪瞭拉住了要往里面进的李尧。
“我请你,你怕什么?走吧!看你瘦的,理应吃点好的!”
李尧笑着说完拉着纪瞭进了店里。
选好位置后,李尧把菜单递给纪瞭,纪瞭连忙摇头说:“姐,我吃不了多少的,你作主吧!”
李尧也不勉强他,挑最好的几样点了,而且还要了一瓶红酒。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很少说话。李尧把烤好的肉夹给纪瞭,还给纪瞭倒酒,逼着他唱。
纪瞭的酒量不好,只喝了几口,脸就现了红。
“姐,你有什么事找吗?”
纪瞭知道要是这样唱下去,他一定会醉的。他不能醉,他还要留着这份清醒再回店里碰碰运气呢!
“纪瞭,我……后天结婚!”
李尧这样说完,纪瞭的手一颤,筷子掉在了桌子上,又掉在了地上。
“对……对不起!”
纪瞭慌张地去捡筷子,被李尧拦住了。李尧叫来了服务员,又要了一双。
然后,桌子上是长时间的沉默。
“纪瞭,这张支票你先拿去,我……我卖了一本书,这是给的版税,你先拿去用,以后……以后再还我吧!”
李尧知道,如果她说这张支票是她用三年并嫁一次的代价换来的,纪瞭一定不会要的。
纪瞭看着眼前那张薄薄的纸,愣愣地看着李尧。
原来李尧说的那个礼物就是这个啊!是啊,有了这张纸,他是可以脱离那个苦难的地方了,可是……
这一幕,被刚刚从雅间出来的白玉男看到了。
奇怪,那个后天就要嫁给自己的女人在做什么呢?请个男孩子吃饭?不会是前男友吧?为了五十万,就把前男友甩了,这种女人……,要不就说女人是世界上最靠不住动物吗?
可当他走过去,看到他白天给李尧的那五十万支票被李尧推到纪瞭那头的时候,他就知道是他想错了。
“这么巧啊?”
白玉男毫不避讳地走了过去,随意地打着招呼,似乎和坐在那里的两个人很熟似的。
“是啊,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吃饭吗?”
李尧真没想到,她竟然会从这里遇到了白玉男。
“嗯,算是吧!”
白玉男说完冲着站在那里的前台经理招了招手。
那人过来后,恭顺地说:“男哥,有什么事吗?”
“以后这位小姐来这里吃饭都不用花钱,因为,她后天将成为我的老婆,也就是你们的大嫂了!哈哈……”
白玉男说完转身,带着爽朗的笑离开了。
纪瞭看着那个背影,觉得自己本就憋闷的胸更痛了。
“咳,咳,……”
纪瞭一阵剧裂的咳,带动着他那个瘦弱的身体颤抖着。
“纪瞭,纪瞭,……”
李尧连忙抽出面纸,坐到纪瞭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