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朝堂上陷入一片混乱。
皇上不得不停止了上朝,而是将几个人带到了南书房。
他气的快要发疯,狠狠的将一叠奏折扔在了地上:“荒谬,荒谬,简直就是荒谬!他们疯了,竟然将河东水患,华东旱灾,就连京城山里外一个林子失火了,他们都怨在朕的头上,简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福公公道:“皇上息怒,皇息怒啊,龙体要紧!”
皇上正在气头上:“龙体要紧?他们一个个的都巴不得朕死!他们竟然敢说朕祸害百姓,竟然敢说朕是灾星,将这些乱嚼舌根的人全部给我拉出去砍了!”
几个人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话。
楚明晖连忙道:“父皇,现如今失态严重,若是父皇再这般做,只怕引来更多的争论。”
皇上看了他一眼:“朕如何不知,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朕该怎么办?国师。你说……”
刚刚说完,忽然愣住了。
旁边的福公公一脸悲伤道:“皇上,国师大人为救皇上掉入龙脉深渊,生死不明。”
皇上眼前微微一淡,然后又道:“以前国师总是能够替朕趋吉避凶,现在他竟然用自己的性命为自己挡了最后一灾,所以朕才能够站在这里。”
方出事的时候,他心里是十分愤怒的。
因为这件事是有他主持,却出了纰漏,他当时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最后看见他为自己挡了一剑,还让他快走的时候,这怒气就消散了,现在想的全是他之前对自己的好。
“事到如今,应该先安民怨。明晖,你脾性温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替朕好好安抚百姓,顺便查查谣言的源头,找到之后送来朕这里,朕要亲自审问!”
楚明晖十分兴奋,抱手上前领命:“是!”
这差事,虽然看上去是受累不讨好,却是一件极好的差事。
要知道,自古以来都是得
民心者的天下。
前去安抚民心,手握钱粮不说,还能够得到她们的支持。以前这些事情,大多都是由太子来做。如今父皇却将这般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而不是大哥,便已经证明自己现在在父亲面前的地位已经超过大哥了,几乎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了。
皇上皱着眉头:“安抚民心只是其一。若是想要百姓真的定下心来,继续支持朕,继续支持西岳,恐怕必须找到背后做这些事情的人!”
他怎么肯能引起天罚,一定有人从中作梗,有人别有居心。
“徐韬,这件事便交给你了。”
顺天府尹徐韬一听,浑身一个哆嗦。
说实话,这件事可大可小。
若是查出一个真凶,说出子丑寅卯来,日后加官进爵是无可厚非的。可若是查不出来,或者真的是老天下达的旨意,那简直就是要命的差事。甚至可能不止要命,还会全家抄斩,诛九族!
“皇上,微臣前几日也受了伤,这两日走路都不利索,恐怕难以肩负这般大任。还请皇上另选能臣,方不负使命。”
说完,就一瘸一拐的晃了起来。
皇上皱眉:“既然受伤了,那就好好在家养着。顺天府的事情,暂由府里其他人代理。”
他能够坐上皇位,至少不是傻子。这个徐韬的心思,他如何看不出?
这话一出,徐韬傻眼了,这是在变相的药罢他的官啊:“皇上,虽然臣腿部不适,但是也还是能够为皇上效命的。只是,皇上这件事关系不小,微臣人微言轻,还希望有人能够帮助微臣。”
皇上道:“你想要谁帮你?”
徐韬连忙道:“言王殿下!”
说实话,他其实很害怕言王殿下。言王殿下眼神锐利,又强势厉害,他一个抬眸便能够让他小心肝乱颤。
之前他还在想,日后不要再与言王殿下共事了才好。
可是今日,他硬生生
的觉得这件事除却言王殿下,其他人根本没有办法解决。上次济世堂,若不是言王殿下和言王妃的帮助,他官位保不保得住都是两说。
皇上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牙道:“准了。”
没错,夕城在这个方面确实厉害,否则他也不会将诏狱交给他。
徐韬谢恩:“多谢皇上。”
皇上道:“来人,去传言王殿下前来面圣。”
福公公连忙道:“传言王殿下前来面圣……”
不一会,有人进来了,不是楚夕城,而是一个太监:“皇上,言王殿下不在!”
皇上懵:“不在?夕城去哪呢?”
太监:“奴才不知。”
楚明晖犹豫了一下道:“皇上,皇叔还在祭祀大典那里,寻找言王妃。”
皇上瞬间就火了:“朕失去了国师朕也很心痛,但是该做的事情也还要做啊。去,命人将他给我找回来,替朕解决这个燃眉之急。”
但是,方才对楚夕城的那一丝丝的怀疑和犹豫也瞬间消失了。
“这个皇弟啊,以前要给他指个王妃她不要。现在,成婚了,倒是成了一个宠妻无度的,朕委实伤心的紧啊。”
深山野林之中,顾若云和凤卿走了整整一日,也没有看见一户人家,眼见夜色已深,不得不再寻一个地方住。
这林中没有人家,却有一处早已荒废多时的寺庙。
寺庙荒废依旧,脏乱不堪,就连墙壁都破旧无比,有一面墙已经倒塌,可以看见外面的星空。到处都是蜘蛛网,地上有老鼠正仰着头叽叽喳喳的看着他们。
凤卿嫌弃道:“小云朵,我们今夜要在这里住吗?”
顾若云扬眉,白了他一眼道:“你若是不愿意,可以睡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