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龙介拿起电话又放下电话,几次三番后,终于决定给简朴发过去一点信息,证明自己的存在,自己从来没有忽略过她。
没有选择简朴的手机也没有选择简朴的家用电话,想来想去,只有发到简朴办公室的传真机上最合适不过了。
贺之龙介为了发这个信息,特意准备了几天时间,还特别做了一个机密的小软件。这是贺之龙介的强项。他可以通过这个软件保证自己的这次通话信息,不会被他人窍得,甚至可以不留一点痕迹,除了他和简朴,没有人知道这次通信的存在。
距离上一次发过的信息,已经五天了,那边没有回信。贺之龙介从最开始的坐立不安到现在是心灰意冷了,连脾气也变得有些暴躁。还有几天就是简朴和简直的婚礼,看势要成定局。贺之龙介也知道他阻止不了这场婚礼,可他还是不甘心,总觉得如果不做一点什么,以后,在未来,将无法面对简朴。
贺之龙介盼着的电话响起后,他如离弦的箭一般,从偌大的水床上跳起,一步奔到电话机前,带着忐丐的心情拿起,平抚不了激动的心情,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哆嗦。他把那个软件开启。
这条线路是野平正男特殊开通的,它甚至不属于贺之家。只限于贺之龙介联系野平正男和新培植的心腹。
但在与简朴的联系中,贺之龙介也不想让野平正男知道。
“喂,谁……”
带着颤音,贺之龙介在电话接通了十几秒后,才小心翼翼地问出。
“我,少主,你怎么了?”
竟然是野平正男。贺之龙介失望地摁断了刚挂在电话线上的装有软件的小装置。
“没什么,刚睡醒。”
贺之龙介平稳了一下情绪,又恢复了往日沉稳的状态,“有事吗?”
“有事,贺之翼腾……死了!”
野平正男的声音在略微低沉后,沉婉地转述出来。
贺之龙介仍是吃了一惊,“什么?”握着电话的手差一点松了。
“今天早上,突发心脏病,没有抢救过来。”
“心脏病?我怎么不知道那个老东西有心脏病呢?”
贺之龙介拧动了一下唇角,转出一个旋涡。
“是的,前一段时间做的健康检查里,还显示他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对于董事会的三位巨头,野平正男向来关注。谁身上有什么病,外界不知道,他们这些内部相互较力的人,都是一清二楚的。
“近来的暗杀手段又高明了,连心脏病这招都用出来了。”
贺之龙介冷笑。
“少主不关心是谁做的吗?”
“野平君,谁做的……在没有证据之前是不能枉猜的。”
“少主说的对。”
“我三叔父和四叔父那里……”
少了一个贺之翼腾,还有两个和‘贺之翼腾’不相上下的站在那里。这是明面的,暗地里呢?不一定有多少‘贺之翼腾’呢。
“已经凑过去了,少主,你也得准备一下,你是晚辈,还是贺之家的主人,这样的场合你不能不去。”
野平正男说的很对,自己也该轻爽地出场一次了。
在贺之龙介到达贺之翼腾家时,白布黑条已经挂好,彩色的东西大部分撤下,灵堂也正在布置中了。
贺之翼腾的遗霜和正配所生的三个子女哭涕涕地说着什么,还有两个谁都知道的情人带着各自生的孩子也在,贺之龙介刚进去,话还未及说时,贺之翔也到了。
节哀顺便、官冕堂皇的话,贺之龙介说了几句,便坐在了沙发上,看起戏来。
贺之翼腾的三个老婆、六个儿女为了贺之翼腾的遗产势力争的不可开交。贺之翼腾没想到自己会死在心脏病上,遗嘱这东西都没有立,正妻的三个儿女还有贺之翔这个被贺之翼腾认下的私生子都没有继承权,而另两个情人所生的女儿却是没有这个权利,之所来不过仗着和贺之翼腾有几年情份,想分一杯羹。
贺之翼腾的两个亲弟弟,也就是贺之龙介的三叔父和四叔父,也处在和贺之龙介的位置上,却也对贺之翼腾的股份虎视眈眈。
贺之翔从争吵的屋子里走出,坐到了贺之龙介对面的位置,和贺之龙介打了一声招呼。
“我是贺之翔,社长上次开董事会的时候,我在美国有个片场没有及时赶回来,还请见谅。”
“久仰大名。”
在亚洲的知
名度上,贺之家任何一个人都是比不上贺之翔的。要不贺之翼腾也不会认下贺之翔,就是觉得这个儿子还有些可利用价值。
上一次简朴被绑架,虽没有找到直接证据,是与贺之翔有关系的,但总不能抛清关系。
贺之龙介自寻回记忆后,也寻回了以往的行事做风。他是少年老成的。与冷清洋的清冷镇定和简直笑里藏刀不同,贺之龙介本质沉稳,心细如发。他自看到贺之翔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庶子不简单。上一次的事,无论是贺之龙介和贺之羞都假装不知道,自然谁也不会提起。贺之龙介的神情也没有之前在野平正男面前提到贺之翔时的气愤和别扭,很自然地与之说话。
身处高位,总有些东西得改变,若是处处都鲁莽,下一个得心脏病的怕是会轮到自己了。
“我父亲去世的太突然了,我昨晚还在拍戏,凌晨时接到消息,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对于贺之翔表面出来的沉痛,贺之龙介不置可否。毕竟是死了亲爹。管他平时关系还是不好。自己当初听说自己那个平生只见过两次面的爹的死讯,多少也有些不舒服。
“是啊,叔父的身体一直不错,突遭此难,哪曾想就没过去呢。”
为了让自己的说话声尽量不显得幸灾乐祸,贺之龙介说最后一句时,带了两声轻咳,遮掩了一下。
“父亲平生未做坏事……”
这话也好意思说出口,贺之龙介悄悄地瞄了贺之翔一眼,暗叹道贺之翔不愧影帝头衔,这戏份做的,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佩服佩服。
“可怜父亲尸骨未寒,萧墙之祸已起,我刚刚已经在众人面前表态过了,父亲的遗产我分闻不要,我只要扶灵即可。”
新鲜孝子大出炉?贺之龙介不只怀疑还很鄙夷。不为了遗产,你来的这么快做什么?这个贺之翔心机倒是深沉。
里屋里的****很快波及到了外间。
贺之龙介二话没说,只一味陈述自己刚接手贺之家社长之位,年纪尚轻,对于处理这样大的家事根本毫无经验,纵有族中元老看重,也怕判断不好,把包袱毫不犹豫地推到了三叔父贺之翼三郎的身上。
贺之翼三郎假意推脱了几句,便接下了处理贺之翼腾遗产包括后事的事务。
夜半,贺之龙介回到自己别墅,并未跟去的野平正男大概寻问了贺之龙介,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在听到贺之龙介推掉了贺之翼腾的事后,称赞道:“少主这件事做的对,我们现在还没有实力和能力吞下贺之翼腾的势力,而别人想吞也必会受到重重阻挠,我们目前抓紧要做的是收紧董事会的人心和贺之家族传承下来隶属于族长的力量就好。闲暇时,坐山观虎斗也是不错的消遣。”
贺之翼腾一死,贺之家族制衡的东西不存在,贺之翼三郎和贺之翼小郎以及贺之翼腾的子女家室下属,必不会像之前那么齐全协力,而会转入一场争夺的混战中。正是贺之龙介混水摸鱼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