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忽然有毛茸茸的触感磨蹭着他。
韩深低头,原来是唐辰睿的那只荷兰兔。它向来喜欢人,不喜欢冷清,大概也是明白韩深是最后一个愿意收留它的好人,所以对韩深的态度向来是“礼貌地求抱抱”。
没错,唐辰睿和席向晚分手之后,这只垂耳兔就被送到了韩深这里。
那一日,律师拎着宠物笼,擦着汗对他道,席向晚不肯带走它,唐辰睿不知怎么的也不肯见它,让律师带它去找韩深。
韩深当下就懂了。
触景伤情,英雄美人都难过情关。
最后,韩深抱它回了家。
万物有灵,小兔不再闹腾。带它回家的第一晚,韩深给它洗了澡,chuī好风,喂饱了,抱起它,对它讲:“他们两个彼此不要彼此了,也不敢要你了,怕见了你伤心。”
小兔望着他,像是听懂了,耳朵垂得更低了。
韩深摸了摸它的脑袋瓜,安慰道:“没事啊,你就暂时跟着韩叔叔吧。”
这一跟,就跟了三个月。
见到它,韩深倒是想起了它的主人。
他放下笔,抱起小兔放在腿上。一边顺着它的毛,一边拿起了行动电话,按下一个快捷通话键,在电话这头等了十五秒,接通了。
韩深笑笑地开口:“唐辰睿,在拉斯维加斯玩得过瘾吗?”
唐辰睿给自己放了一个大假。
这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假,跟无业游民差不多。每天睡到十点醒,做一顿饭,一日三餐都省了一顿,然后开车出去兜风,有时来不及返回公寓就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野外帐篷,一应俱全的露营装备,就着内华达州壮丽的自然景观过一晚。十天之后,拥有健康小麦色的唐盛执行总监有向一块炭发展的趋势。
他昨晚刚结束一趟自驾兜风,体力挥霍一空。一觉睡到十点多,在公寓自己动手做了份brunch,一边听音乐一边吃完了早午餐。公寓的阳台上有一个小型泳池,他适当游了会儿伸展筋骨,正披着浴袍上岸时就听见了韩深打来的电话。
唐辰睿听着它响了五声,接了起来:“gān什么?”
“……”
韩深被他的有气无力惊了一下,下意识反问:“给自己放了这么长一个假,还没从失恋的痛苦中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