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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纪梁闭上眼睛强行镇定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他。
一会儿,纪梁睁开眼睛,羞恼的很,
“我告诉你啊,这屋子里全是摄像头,你别逼我现场直播。”
“……”
我一下子笑不出来了,赶紧将开了两颗扣子的上衣合上。
摄像头?
他外公要观察我们的确能做出这种事来……完了完了清白不保也就算了,还让他外公看到我是这样不矜持的一个女人,完了……
“摄像头在哪儿呢?我刚才很不像个正经女人吗?也没有吧?你早知道有摄像头干嘛亲我?哎呀,你好烦啊……等等,摄像头带声音效果的吗?”
这下轮到纪梁笑我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
“……”
不对,纪梁才不是那么逆来顺受的人,有摄像头也给他捣毁了。
我拿了枕头砸他,
“你又骗我!”
“好了好了,”
纪梁抢过枕头去将我按在怀里,
“伤才刚好转,乖乖的。”
“哼。”
我撅了撅嘴。
本着喜伤心怒伤肝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的原则,我跟纪梁就这么每天互相逗乐过上了被软禁的日子。
这一日三餐可点可做,伺候的倒是周到,美中不足就是连个手机也不给,不过这也让我和纪梁意外过上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琴棋书画诗酒花的神仙日子。
“琴身是两广的桐木打造的,共鸣最好,琴弦是品质最好的今虞丝线,高音嘹亮,响彻云霄,低音沉稳,静水流深。你说这外公虽然霸道点,对你的需求倒是一点都不敷衍。”
我抚着上午刚刚送来的古琴,这品质着实是上佳,反正比我见过的都好。
“你听我这曲子谈的怎么样?”
小时候为了开发右大脑,提高嗅觉中枢神经敏感性,我学过一阵子古琴,后来上了大学就没再碰过,纪梁也算是有幸赶上了我五指琴魔复出之后首场演出,连带着外边的黑衣大哥们都该觉得与有荣焉。
可是纪梁却十分不懂得欣赏,沏着茶连眼神也不分一个给我,
“你这曲凤求凰上篇硬是叫人听不出来是哪首曲子,下篇又高低混乱,确定没跟十万八千里之外的酒狂弄混了?”
我瞪了他一眼,我当年也是参加中学生乐器比赛拿过一等奖的,怎么就没法听?不过就是五年没碰,指法有些生疏,重伤未愈,腕力有些不足罢了,哪有那么夸张啊?
“好了,你要的茉莉花茶。”
纪梁盛了一盏茶放在琴边几案上,我轻蔑发出一个鼻音,
“茉莉花苦味回甘都煮散了,只剩下浓郁的花香味,比茉莉花味杀虫剂还要浓上三分,我这一闻,便觉得齁嗓子。”
“这茉莉本就是干花不是正经的花茶,我说水泡,你非要煮,哪能不散?”
“当初可是有人告诉我,不要给失败找借口。”
“……”
纪梁一时语塞,自己端了一杯,
“算了
,倒了吧。”
我满意一笑。
每日我俩的乐趣除了棋盘上拼个你死我活就是逗嘴皮子掐架,总好过吃饱了睡,睡完了吃。
圣彼得堡的冬天十分漫长,经常雪花飘飘洒洒,我身体本来就畏寒,如今更不敢出门,远远的隔着窗子一望,竟然瞧见一株盛开的腊梅。
我瞬时欣喜的站了起来,
“纪梁,看,腊梅!”
我冲着厨房喊了一句,便拉开门企图近距离一睹花容,可北冰洋吹出来的风真应得了那一句风头如刀面如割。
可是我的眼睛好久都没散出那间屋子了,我真的太想好好看看那株梅花,便顶着风走了出去,纪梁马上就将我拎了回去。
“咳……咳咳……”
嗓子里呛了几片雪花,又冰又痒的勾的我咳嗽了起来,纪梁紧张的厉害,眉头紧皱,就差捂住我的嘴巴不许我咳了。
“胡闹,大冷的天,能随便往外跑的吗?”
好不容易不咳了,纪梁又开始数落我,之前刚醒过来那一阵子,一旦咳得厉害总要咳出鲜血来,虽然现在好多了,纪梁这心理阴影却是去不掉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
我笑了笑,又绕到窗子那边去看着那株腊梅,之隔了一片玻璃,就将屋子和外面隔成了两个世界,我若是不开那一下门,即使三个月过完了我也不知道圣彼得堡的冬天到底有多冷。
我的眼前即使大雪翩飘,我看得见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却体会不到丝毫体会不到半分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乐趣。
我在这里有纪梁陪着,过的也算舒心,可这舒心少了四时风物,没有日夜变换,毕竟是强颜欢笑。
说到底,梦里不知身是客,乱山雪影,孤烛异乡。
纪梁轻轻按了按我的肩,我回头对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