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客信笑:“生发汤又不难熬,就算中间错漏了一些步骤,也没什么大碍。”
蒋巡无情拒绝:“你还是回去拿门派里的实践材料练手吧,我自己随便长长就好。”
陆琼向越知涯低语:“蒋真人没了胡子之后,看上去年轻多了,倒不怎么像中年人。”
蒋巡抽了抽嘴角,再一次领悟到了这些师弟师妹们才进门派没满半年的事实——连传音术都没能学会的八卦份子,简直是对被讨论目标听力以及忍耐力的巨大考验。
杨客信并不隐瞒:“我与蒋道友和你们一样,都是同一年进仰天坪的同窗,在崇吾派,只有仰天坪是一年制的,等到升殿后,每一殿要待上几
年,那就没个准了。”
无论外界环境如何,一直保持着稳定进食节奏的褚冉也开口:“我进入朱殿天比杨道友要晚上许多,所以平时听你们喊师兄还挺有压力,毕竟就凭卜算学的升殿难度,说不定再过些时日,我们大家就能在同一殿中修习。”
蒋巡摸出了两个青色的瓷酒瓶,刚一开封,清冽的酒香就溢满了整间屋子,他分别给杨客信、褚冉还有自己倒了满杯,笑道:“好些年没见过仰天坪的道友,我敬大家一杯,就当是预祝诸位通过升殿试。”
看着面前的师兄表现的如此热情,小真人们本来也应该以同样的态度回应,但在饮料选择上受到限制的年轻人们看了眼,发现除了酒之外,这里唯一能拿来润喉的,貌似就是那盆在选材上一言难尽的汤。
东西两苑的苑长都被分到了越知涯所在的小队里,他们对视一眼,在心中叹了口气,默默开始盛汤,就当是哀悼蒋真人逝去的胡须。
“……咦?”
和预料中的奇怪口感不同,冬风菜的粗,还有肥肉的腻,居然完美的中和在了一起,显出一种粗野倔qiáng的美味,令人联想起行道旁葳蕤茂密的杂草。
浓浓的田园烟火之气。
越知涯看着碗里的杂肴汤羹,又舀了一勺——冬风菜的叶子远远够不上鲜嫩肥厚的标准,而根jīng又显得过于粗硬,而且带着种独特的草味,连虫子都不愿意啃,咬起来的口感能像现在这样清慡,王娘子一定是在灶台上,用小火慢慢煨了许久,煨地肥肉都化了,让整个汤汁都显出勾芡似的浓稠来。
一碗汤下肚,陆琼的眉眼明显变得舒展了,她向友人点头道:“我喝了汤,倒觉得更饿了些。”
越知涯笑:“野菜汤多能开胃,蠃鱼是生食的,你在取用之前,先拿些饼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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